《花开的地方--一个旅澳女人的情路小说》
第32节

作者: 叮当被茶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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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期:2009-01-28 09:57:50
  Paul在Box Hill的工地上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心里就有点相见恨晚的意思了。这是一个星期之后一个阳光热烈的下午,同样是在Brighton Beach的海边,Paul在车里对我咬着耳朵说的。
  那晚赶在雷电暴雨来临之前Paul把我安然地送回到家门口,下车前我把外套还给他,我说,作为一个三陪司机,你今天陪玩陪吃陪聊的工作完成得非常出色,谢谢了!他依然保持着绅士般的笑容,嘱咐我睡觉前要把沾染了海边潮气的头发吹干。然后,他定定地看了我一会,对我说,别胡思乱想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开始零星打落的雨点中,我站在路边,看着Accord扬长而去。

  之后的几天我们没有通过电话,大家似乎都在坚守着彼此心底最后的道德防线。直到那天中午,我昏睡起来打开手机,一条短信赫然:我想见你,我就在你家门口。
  我顾不上披头散发有损形象的模样,趿着拖鞋慌忙跑出门去。街的斜对面,那棵缀满浅紫色紫薇花的树下,Accord全黑烤漆的躯干在兀自发亮。
  我不知道Paul是什么时候来的,又已经等了多久。我走过去,他已经把车门打开了,示意我上车。我犹豫了一下,还是上了车。Paul很快发动了车子,一语不发地狂飙到了海边。我们都没下车,空调的冷气呼呼地扑面而来,挡风玻璃的外面,是阳光下碧波粼粼的海,海鸥成群。Paul始终闭口无言一脸和那晚神似的凝重,双眼看着前方,看海?海鸥?还是沙滩上身材辣得让人流鼻血的比基尼美女?快车之后我有点眩晕,头靠上座椅闭上了眼。

  你怎么了?不舒服?Paul终于开口了。
  没,头有点疼。我说。
  我帮你按按。他说着,手指已经触到了我一侧的太阳穴。
  呵,不用。我说。我的身上只有自己能觉察到地抖了一下,我伸手把Paul的手轻轻推开。
  不期而然地,我的手背上传来一股温润,我甚至还能感觉到有咚咚的心跳正通过那股温润穿透了我的掌心,钻进骨血,直逼心脏。我的手被Paul紧紧地握住了……

  日期:2009-01-28 19:52:40
  都说有爱情滋润的女人是最美的。我还不能确定我和Paul之间正在发生的是不是一场爱情,但是我迅速地发现了自己的变化。眼神清澈婉然,双颊白里透红,整个人不再像根刺似地随时随地在进行着抵御。除了我自己,很快翠萍也从我对客人的盈盈笑脸中瞧出了端倪。
  我没有躲避翠萍投来的频频询问的目光,过年前一个星期我带着新鲜出锅喷香的霉干菜烧肉去了翠萍家。Vivian又长了个,照旧地围着我跳着蹦着,长辫子不停地甩着。饭后,Jason用买鸡蛋布丁的诱惑哄着Vivian出了门,翠萍的母亲在厨房收拾碗筷。窄小的客厅里,我像是在自己家里般往沙发上斜躺着,翠萍端着水果走过来,笑着说,该交代了吧。

  我坐直身体,不知道要怎么开口。
  和好了?
  我摇头。
  翠萍疑惑地望着我,等待着我亲口坦白。
  我沉凝了几分钟,把我和Paul的事情来龙去脉一股脑儿倒出。翠萍听完,微微皱了皱眉头,她没有问我关于Paul的任何问题,只问我接下去想怎么做。

  我知道对于所有知情和即将知情的人来说,我这无非是一段刚刚开始的不伦的婚外情,甚至有点不齿和龌龊。至少如果我是旁观者,在没有深究内情之下我会这样看待。且不说人的所有情感究竟是源自于心的渴望还是肉体的欲念,抑或两者都有,事后从我当时沉溺陷落的这段感情看来,我更急于的、迫不及待的是想从这段干材烈火般的感情中寻找突破口,跳出和田羽良婚姻的重重阴影,给自己一个崭新重来的理由,哪怕不惜被迅速上窜的火焰烧灼吞灭。

  我的确像是一匹被鞭笞了的野马,身上的痛让我没有辨明方向便疯狂往前奔跑,把自己一点点地逼到了悬崖边。
  我再次向田羽良提出离婚,却被田羽良再次地当成了我因无聊而反复折腾的话题。他说,过完年,你回来广州吧,或者,你现在就回来!
  田羽良说,丁丁,我真的很需要你。
  日期:2009-01-29 20:02:20
  十五

  年三十的晚上,Paul和家人吃完饭就早早地打了电话给我,我心照不宣地也早早和宣宇还有另外两个朋友告辞。宣宇送我出门的时候,还问道,怎么,丁姐,田哥咋赶大年三十儿的飞机回来啊,Crown也忒会为你们夫妻俩着想了吧!
  一时间我也不知道要怎么和宣宇解释,我没作答也没否认。宣宇还在叨咕要不要捎带点我包的饺子给田羽良,我连说不用。心下有点凄凉,田羽良恐怕永远也不会知道我包的饺子究竟是个什么味儿的了。
  因为City车难停,我的停车技术有限,我便先开车回了家。路上我打了个电话给Paul,于是他掐准了时间在我刚把车开进车库的时候他也正好到了。
  墨尔本City 夜晚的街道还是一如既往地清闲幽静,并没有因为是中国的年三十夜而有任何的改变,估计这会最热闹的地方要数Crwon了,整个墨尔本的华人一半在家团聚或在院子里数星星,一半正兴奋和专注在赌桌前烟熏雾绕的刺激中。不过,还有很多人在寻找着不同的刺激,酒吧、俱乐部、桑拿按摩院、大牌小牌,在休整了一个白天之后,纷纷开始卖力地招蜂引蝶,这个时间段,恰是一幕幕活色生香上演的时候。

  我和Paul到King Street的Showgirl Bar 20门口的时候,Paul的朋友苏钱刚不知从哪个拐角闪了出来从背后袭击了Paul。
  苏钱刚比Paul高一个多头,圆脸,留着个怪异的瓦片头,有点地包天,以至于他说话的时候我只听见从他嘴里吐出的声音而看不清他的嘴在动。他朝我上上下下地转了转一对三角眼,抖着脸上的肉说:“你好!我叫苏钱刚,苏就是姓苏的苏,钱就是金钱的钱,刚就是刚刚好的刚。不过我本人很不喜欢这个名字,一到赌场就是输钱,有时候不是输得刚刚好,而是一缸一缸地输,干!我老爸是吃屎的!干!真他妈的想换个名字!”

  我在一旁早就忍不住笑出了声,Paul使劲拍了一把苏钱刚:“哎哎哎,你今天没刷牙啊!”
  苏钱刚没留意Paul会来这么一掌,被拍地往边上一个趔趄,站稳以后不气不恼,照旧嬉皮笑脸:“是是,一说起我的名字我就生气,一生气就忘记还有个大美女在场。小弟该掌嘴!”说罢假装自掴两巴掌。
  我无心看这瓦片头的演戏,回头四下里去看,贺子怡正一路小跑着穿过马路。
  贺子怡喘着气,涨红的脸蛋像两朵花,胸前起起伏伏。苏钱刚打量着贺子怡,重复一通“一缸缸输钱”的自我介绍以后,好似自言自语又好似在问我和贺子怡:“美女来看美女脱光光,到底是什么感觉呢?”
  日期:2009-01-30 18:39:25
  Lady First!高大威猛的保全打开大门,我和贺子怡不用排队直接在一溜男人面前先行而入。里面灯光昏暗,重金属摇滚乐震得耳膜生疼,脚底下好像都在一抖一颤的。走廊两边是几间房间,透明镂花的窗玻璃映出一幅幅让人血脉贲张的画面:几张台子上,几个身上仅遮了三点的身材前凸后翘的年轻女郎正各自随着音乐的节奏对着空气搔首弄姿。我和贺子怡怔在窗前,苏钱刚在后面叫,往前面走啊!在前面呢,这是练习台,还没上场的呢!

  果然,越过走廊,大厅里人山人海,头顶上回旋的射灯映射出昏暗中一个个攒动的人头和一张张亢奋的脸。大厅正中央的T型舞台上,三根钢管直通顶上,三名眩目艳丽的脱衣舞女正扭动着腰肢大腿,绕着钢管攀上滑下,然后在男人们一浪高过一浪的叫声中缓缓脱掉华服,露出美艳惹火的内衣,继续激情豪放的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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