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的地方--一个旅澳女人的情路小说》
第38节作者:
叮当被茶泡 Paul乘五月九号凌晨新航的飞机回台湾了,他老北提前一周先回去了,他说要回去和律师准备出庭的材料。他走之前,我让他叫Willy加我的MSN,他迟迟疑疑磨蹭了半天,Willy的绿色小人才出现在我的MSN名单上。我说,我得有一个可以让我知道你消息的渠道,否则,你真要当庭判完直接就进去了,谁通知我啊?其实,我知道Paul的姐姐和妹妹在Box Hill中心外面的白马路上开着一家很大的婚纱店,他大弟Jerry在Box Hill中心外面的另一边一家上海人开的干洗店里管事,他小弟Willy则年后从台湾回来帮Paul一起处理工地的事情,很多次,我都有和Paul家人认识或者相见的机会,却每次都是不了了之,不是Jerry还在加班赶客人的衣服就是Willy约了他朋友,从Paul的嘴里出来都是大同小异,我偶尔路过Box Hill的那片工地下车想给Paul一个惊喜,却被他挡在工地大门之外并且被严肃地告知他不喜欢我去他上班的地方找他。我不知道是因为我自己身负婚姻的心虚还是Paul的确不希望在我恢复自由身之前向他家人公开我们的关系,最终,我既没有擅自去他兄弟姐妹上班的地方一探究竟,也默认了Paul在每每关头就生出的托辞。因此,在我和Paul真正相处过的四个月里,我只知道那个瓦片头,还有就是在网络上始终挂着却不吭一声的Paul的小弟Willy。
Paul走之前一天我们又去了Crown的FeverMaray,因为是临时决定没有订位,所以虽然我们很早到了却被告知位置都被订满了。Paul肉乎乎的脸上堆满恳求的表情,他对那红头发的女服务生说他明天要离开澳洲了,可能和女朋友就此不得不分开了,他女朋友希望能和他在这里享受最后一顿烛光晚餐,请她务必想想办法。有时候,我还真的不得不佩服Paul的这张嘴,在他嘴里,死的变活了,活的剥了皮都能跳。那年轻的红发女服务生显然是被Paul编的爱情故事给打动了,在电脑和电话前努力了半个小时,终于让我们如愿以偿。而到了最后我们两个人似乎还真把故事演成了一出生离死别的戏,在Brighton Beach的海边,五月初秋意转浓的墨尔本夜色里,沧凉的海风吹来心间好似壮士一去的悲壮。
日期:2009-02-13 17:14:27
谢谢楼上的关注。。。。继续。。。
三十岁的女人终于嫁掉了本是件再普通不过的事情,可当我收到田羽良告诉我郭一倩已经结婚的短信时,我还是愤怒了。墨尔本时间Paul所搭的航班刚刚飞离陆地,我正被满脑子的民进党和军事法庭搅得心烦意乱,那个女人的名字如鬼魅般又出现在我的视线里:我想找郭一倩结婚,可她已经结婚了,左小丁,这下你该高兴该满意了吧!
我差点把手机摔了出去,田羽良!你到底是个怎么样的男人啊!你怎么可以如此不争!
在这之后,我通过广州广告圈子里的朋友了解到郭一倩在九月初的时候突然辞掉了广州奥美美指的工作,走得人神不知,同事找她才发现她连手机号码也换掉了。掐指算来,那正是天上掉下的三十万被她接个满怀的时候。至于这个女人什么时候结的婚,也就无法侦知了。不过以我的推断,这个心机很重的女人完全有可能在做痴等田羽良的戏的同时又交往着别的男人,这种事情她也不是头一次做了。只是,我一直搞不明白她和田羽良为什么还会有联系,难道在这样以金钱作为了断的背后,他们还想着做朋友?田羽良的脑子一定是进水了。
而在当时,估计我也是脑袋进水了,我竟鬼使神差地拨了电话过去。我以为大晚上的田羽良酒喝多了,没想到他大脑活络吐字清晰,他阴着嗓音说,我正要打给你。
我心里“哐堂”一下,以为他又要变卦了。Paul那晚在电话里挑衅的行为是不可取,可是Paul有一句话说对了,田羽良有时候真的很不像个男人,他在心智和情感的流露方面更趋向女性化,他的身上蕴蓄着女人才有的柔软和反复,正因为他对和我的这场挫顿的婚姻有着期待,所以他始终不能够像放掉从前的“七条女”那样让这场缘分自如地离去,他一直倔强而幼稚地坚持,他田羽良生命里的老婆只有左小丁。因此,我的决绝相对于他的于心不忍便显得格外丧失人性,他说我非常冷血,非常残忍,那话在他说来我简直就是个十恶不赦的侩子手,拿起斩刀斩掉婚姻和爱情的同时,也成了杀人凶手。
然而出乎意料的,田羽良没哭没骂没提郭一倩,他是来和我谈离婚,他说,他同意离婚,不过一分财产都不会给我。
粗粗想起来,我和田羽良结婚时那套岭南新城的房子是我和他认识之前他就买了的,首期是他妈妈给的,按揭一直是他在付的,去年在我回国前他把那房子卖掉了,算起来,这房子也的确应该和我无关。至于这些年他的金库银库里到底膨胀成什么个样子,我一概不知,我唯一知道的就是那四十万股的灵云药业。
一个念头蹦了出来,没来得及仔细考虑,我就说:“别的我一分不要,但我要灵云药业的二十万股,里面包括我妈的那四万股,二十万股的本钱我会一分不少地打给你。”那1858是属青蛙的,股价在几个月又差不多翻了一倍,上周五收盘的时候已经窜到了每股港币九角八分的高位。
田羽良也不是傻的,他对这些绝对比我要明白的多的多。他干笑了一声,我看不见他的表情,不过仅凭那一声笑我就感觉到他与以往的不同了,那声笑阴冷的很。他说:“你还很聪明啊,知道这二十万股股票可以变成多少,我来算算,这二十万股除掉你妈的那四万股你还有十六万股,如果真的有你妈说的能涨到三十块钱的话,那你就有四百八十万了!不过我看这四百八十万对你来说有和没有都一样,哼,你马上都要做大富人家的少奶奶了,还能在乎这点钱?”
日期:2009-02-14 19:29:41
我打断他:“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田羽良怒吼的声音紧跟着打断了我:“什么不是我想的这样!人家都口口声声承认自己家里有钱了,你还要在这里扮什么可怜!还要来和我分股票?左小丁,你完全变掉了,你什么时候变掉的我都不知道!是!我买不起豪宅给你住,你他妈的就找了个盖房子的?……我应该猜的没错吧,是那个从一开始就讨好你的台湾人吧!他是打算送你一栋大房子呢还是买块庄园给你啊?你钻钱眼里去了啊?你看上那死胖子什么了?哼,不就是有钱嘛,不就是豪门嘛!你把自己的老公踩在脚底下和那死胖子上床你还能为了什么!左小丁,你真不要脸!我才知道你原来那么不要脸!我真是瞎了眼了!”
田羽良的话犹如一大块冰刹那间把我整个人给冻住了,我拿着手机的手抖得很厉害,我张张嘴,却像是被人强行地塞了一坨屎进嘴,咽不下也吐不出来,难受地眼泪喷涌而出。田羽良听见我的抽泣,但一点没有减弱他的气势,他用好像当场捉了我和Paul的奸似的语气告诉我,他同事看见了我和Paul出现在Crown……
我擦干眼泪鼻涕,咬着牙说:“我不是那种人!反正不是你想的那样!不是的!”我带着哭腔的声音在田羽良的吼声里却被淹没得只剩下虚弱和卑微。
我据理力争,我说不管怎么样,那股票的消息是我提供的,你出的钱我也会还,你不能无理到独吞全部四十万股吧!田羽良犹豫了一下,他说,你妈的那四万股我会还给你妈,剩下的那三十六万股我最多让给你五万股,如果对于这个分配你还不满意的话,那就半股都别想得到了!他还告诉我一个让我很眩晕的消息,我妈会在后天早上到深圳,然后由田羽良带着下去香港,——买灵云药业!
自从父母明确表态不赞成我和田羽良离婚、坚决反对我和Paul在一起之后,我就很少往家里打电话了,因为没说几句就会爆发争吵,我在这头撕心裂肺,妈妈在那头伤神痛心。可我还是每天晚上按时上线,只是,“果果”没有出现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一周前我打电话回家都没听妈妈提起过要去香港买股票的事情,妈妈只是说最近人不舒服,股市没去,也就在家看看股票,她说得很淡很淡。我没多问,我不想明知故问又挑起无端的争吵。可现在这一下子,父母的立场再明确不过了。他们真的对我彻底失望了吗?他们放弃我了?
心揪得很紧,快要被捏碎了一样。父母对于我来说,是比自己的生命还要重要,自懂事起我就以他们的高兴作为我努力的动力。我可以不在乎任何人对我的唾弃和鄙夷,可我无法忍受父母对我一丝一点的不屑。妈妈苦口婆心地说,他们走过的桥比我走过的路还长,他们不会害我。然而,我总是听不进他们的规劝和道理,在面对人生的抉择面前,我听从的是自己的内心和对事物表面的判断,我任性的坚持一旦暴露在比自己生命还重要的父母跟前,我觉得自己虚伪而浅薄!
可我依然无法去顺从。
田羽良丢下一句“你自己考虑吧”就挂了电话。我强忍着要给家里打电话的冲动。田羽良的痛斥和我可以想象到的父母的失望让我从心脏到四肢像被蚂蚁噬咬般疼痛难忍。
中午饭后我躲进洗手间给家里打了电话。妈妈那听不出心情起伏的只言片语证实了田羽良的话,也让我心里酸楚难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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