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的地方--一个旅澳女人的情路小说》
第39节作者:
叮当被茶泡 下班回家的路上我接到田羽良的电话,他问我考虑清楚没有。我还是坚持要属于我的那一份,——除了我妈的,十六万股。他拒绝了,再没有任何商量余地地。我义愤填膺,电话却被挂断。约摸五分钟后,短信响起。我迅速打开一看,还是田羽良的,他要我还他在签完买房合同以后他打给我的那一万澳币!
日期:2009-02-16 13:05:09
谢谢米蓝色阳光的支持。。。。
墨尔本的大火和干旱让人心焦。。。。
惊恐和着悲凉突袭着我全身每一个细胞骨髓,眼泪几乎能把我给埋了。那在我听来是催命的声音还在叫着,我一把挂断电话,往后一倒坐在地毯上。手机在包里响起,我看都没看就关了机。我哭到哭不到动了,坐在那里呆呆地盯着地毯,身上的骨头像一下子被抽掉一样只剩下一堆软肉,意识随着眼神的迷离无限地扩散开去,估计现在来个小孩拿把刀捅我我都毫无还手之力。
不知道过了多久,外边有人敲门,还有人喊。我被急促的声音惊醒,边用手猛擦脸边跑出去。一个男人正脸贴厨房的窗往里看。我吓一跳,定睛一看,是阿Weng,田羽良在墨尔本的同事,也是他的朋友。我绕到前面打开门,听见阿Weng正对着手机讲英文,很快讲完走了进来。他第一句话就是:你没事吧!
我说我没事,是田羽良让你来的吧。阿Weng说田羽良联系不上我急了,都报了警了,他刚刚打电话把报警取消。他坐下,问我和田羽良到底怎么了。我想阿Weng作为田羽良在墨尔本最信赖的朋友不会不知道我们夫妻之间几年来存在的问题,只是不清楚他到底知道多少。我跳跃式地讲了经过,经过里除了我们婚后就不和然后分居多年的事实其他我一概不提。我说,田羽良要去移民局毁我!田羽良在逼迫我!
阿Weng听完笑笑,安慰我说田羽良不会的,感情的事情任何人都勉强不来的,还以他和他老婆的婚姻作为事实论据。他掏出手机拨电话,我敏感地屁股往椅子后面挪了一下,电击似地摆着手,我不和他说话!我不和他说话!
阿Weng无奈地点点头,他和田羽良讲粤语,但我听得再明白不过了。他让田羽良保证从此以后不会再把我的澳洲身份摆上桌面来说事。然后劝慰开导了我几句,留下他的电话号码,让我有事打电话给他,就赶去City上班。
此后一段的日子风平浪静,田羽良没再找我的茬了,妈妈负着亲戚朋友和家里凑到一起的巨款独自到了深圳,在田羽良的帮忙下顺利过了香港海关顺利开了账户,顺利地以1858回调后八角四分的每股股价全部吸入。妈妈离开广州前的那晚,在石牌西的如家三楼客房里,和田羽良回忆了几年来的种种,最后,田羽良抱着头哭了,哭得像个孩子一样,妈妈也哭了,妈妈劝着田羽良,由着她去吧,你改变不了她的,你那么优秀再找过一个吧……
几个月后我在妈妈平淡的叙说中还是能够想象和感受到当时散失在房间里的心灰意冷,在那个窗外弥满浮躁的广州之夜,田羽良对妈妈说,无论以后还能否再见面了,在他心里她都是他的妈妈。那个令妈妈至今都唏嘘不已的夜晚,时空越过能够吞灭一切的海洋,在另一头,我却正满口满口地灌着唯一剩下的一瓶Penfolds。田羽良的恶言威逼和Paul的生死未卜让我心力交瘁,精神临界崩溃的边缘,我又堕入了麻丨醉丨自己的深渊,忘却承诺,忘却所有,是,我想让自己忘却所有!
上庭的前一天Paul在MSN视频里给我看了法院的传票,Paul的名字在几排竖着的繁体字中间显得特别刺眼。视频里的他满眼血丝满脸愁容。他说,我也怕的。于是,我把滑倒嘴边的话咽了回去,我对他前脚走后脚跟着就发生的事情只字未提,我能做的只有宽慰他。我像掉进了一个漩涡,在漩涡中心失了方向,而Paul成了能伸进漩涡救我的唯一一根稻草,我紧紧拽着它,甚至不惜与它同生共死。我告诉Paul,无论你会被判多久,我都等你!在这场和政治阴谋对抗的斗争中,我觉得自己扮演了一个微小却英烈的角色。
Paul会因此而坚强的!我醉倒在自己的想象中。
在十四号下午那场台北军事法庭的初审之后,很多事情却脱离了我的想象,在现实的安排下一件一件地呈现在我眼前。
田羽良有女朋友了,一个小他一轮在卡拉OK时认识的女孩子。她家境不好,学历也不高,但她很单纯,也很关心我,对了,她长得特别像梁静茹,不过,最重要的是她和你一样,个子小小的瘦瘦的,让人一见就有想去疼爱的冲动。田羽良对这个年轻女孩略略激动的描述让我悱然。田羽良不是在爱,是在玩!我说,你高兴就好,不过你高兴的时候别忘了责任,别到时候又是一个三十万,你别真的以为自己是开银行的!而对于其他的,我已无权干涉。
那一万澳币田羽良慷慨地“送”给了我,让我赶紧去买1858。我打了款到妈妈的账户,三天后,妈妈在网上以一块零二分的每股股价帮我买了六万股。
宣宇打赢了和移民局的官司,耗费精力一年之久终于拿到了梦寐的澳洲永居绿卡。中介通知他去MRT领官司结果的那天早上我坚持要一起去。等他拿着装了结果的大信封回到MRT大楼楼下的咖啡厅,他接过我手中的咖啡一饮而尽,然后,喷出一句:Fuck off the immigration!
小美女贺子怡在初恋遭腰斩的阴影下独自生活了两年半,终于放下了早该放下的,心底的柔情被一个叫Tim的香港男人重新唤醒。巧合的是,他们也同样是在工作的地方认识,只是Tim有着货真价实的澳洲公民身份,他还是贺子怡打工的那家小型超市老板的儿子。时间是最强力的消化剂,可将一切刻骨铭心之事化解为无,人不仅有着强烈的求生本能,也同样有着对梦想和一切美好事物孜孜不倦生生不息的追求。重新开始是生命的必然。我早就说过了。
十四号下午初审的结果是Paul被判两年。陈家当庭上诉,二审时间择日再定。陈家花了四十万台币保释了Paul,而Paul被允许返回澳洲的条件是Paul的父亲不得擅自离境且拿公司的资产作为担保。陈家无可选择,因为墨尔本这边的工程进入到收尾也是最为关键的时刻,Willy一人无法分身。
在Paul离开墨尔本离开我三个星期以后,当他满怀劫后余生又能真实地拥抱我的激动出现在我面前时,我告诉了他一个让我忐忑不安却是激动万分的消息。
我怀孕了。
日期:2009-02-18 13:37:25
十八
在Paul回来之前的几天,我就发觉了自己身体上细微的变化,但我总以为是最近起伏太大的情绪所致,直到一个清晨我刷着牙直作呕,我才意识到事情可能有点不妙了。中午,在“大九龙”的洗手间里,验孕棒上鲜红醒目的两道线让我目瞪口呆,脑袋里刷白一片。
几个小时以后,我拎着包走出“大九龙”,包里装了那片证实我即将要跳上一个级别成为人母的纸片。我要把孩子生下来。心里很坚决,不容置疑地坚决。
Paul的反应让我有点失望。对于这个消息,我甚至觉得他有一种挨了晴天霹雳的感觉,他抱着我的手臂在瞬间僵硬起来。我推开他,问他有什么打算。他低下头皱着眉,眼睛兀自看着脚尖,只是不说话。我看着他保持着这样一个姿势良久,然后憋出一句来,你父母知道吗?
我的家庭非常传统,尤其父亲是格外保守,即使是小父亲将近十岁的妈妈也一时无法接受这个意外。我不知道对他们来说这个意外是不是一种有辱家门大逆不道败坏门风的行为,但是从妈妈冷若冰霜的话里我能深切地感受到一种痛心疾首,在这种痛心疾首里我敏感地觉察到一个信息:因为Paul的家庭不是普通的家庭,他们那种家庭连未婚同丨居丨都不被允许又怎么可能接受你一个还陷在与别人的婚姻中就和他们儿子有了的女人!所以,这个孩子不能要。
我的坚决立时被打断了腿,软弱无力。最后,妈妈愠怒不已地让Paul自己打电话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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