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回答,努力牵动几下脸上的笑肌,想尽量美化美化。但笑的很疼,很费劲。他收起尴尬的极不协调的笑,长吁了一口气。然后站起身走进洗浴间,打开水龙头棒了凉水往脸上挥。他不敢往脸上抹,怕一碰又引来钻心的疼痛。凉水给火辣辣的灼痛暂时带来一丝清爽,尔后又火烧火燎的烧起来。他心里又骂,狗杂种!真下得去手!别看那小子五大三粗长一身肥肉,拳头却很硬,这一拳可能只用了六七成的力气,要是用上个九成十成,非把他的脑袋砸开了花不可,至少要来个脑震荡什么的,这狗杂种!
从洗手间出来,李浩正见牛小艳不知所措的挂着一脸的同情,便顺手关了大灯,只留了盏桔黄的壁灯,这种光线可以让他的脸看上去舒服一些。他走到她身边,对她说话时有点口齿不清。他忍着疼问:“驴大棒槌喜欢你?”
问完后他有点后悔,尽是废话!挨这么有分量的一拳,倘若还没弄清原委,那自己就是李大棒槌了!
她脸上掠过一丝惊异的表情,接着点头承认:“嗯,他是说过,不过……”
“停!不用解释!”李浩正没等她说完便打断了她,现在她无需解释,他也没心情听,对上号就行了。
他说完见她一脸的茫然和不解,很想弄清其中原委的样子。他也想说说,但这事一两句话很难解释清楚,而且他也没有心情解释,越解释越火上浇油。所以他没等她发问,便弯腰展臂一把将她掂在了怀里,朝卧室的方向走去。她不喊不叫也不挣扎,也不问个所以然,一副任其摆布的坦然姿态。
脱她的衣服时他动作很粗鲁,解不开的扣子干脆撕扯。因为笨拙和恼羞疼痛,折腾得他满脸通红。见他狼狈不堪的样子,她主动帮他,轻车熟路几下便把自己除了个一干二净,光洁的身体一览无余的袒露在他面前。他打量了几眼她的胴体,随后三两下也把自己扒了个精光。尔后他走到音响前打开音乐,想冲淡一下窝在心头的怒火,最好能从遭受一拳的屈辱愤怒状态中解脱出来,专心享用一顿美餐,享受即在眼前的欲望风暴的洗礼。
但他想错了,音乐不仅没能让他解脱,反而令胸腔里的怒火越烧越旺。那是一团报复的火焰,维护男人尊严的火焰,恨不能烧毁驴大棒槌和眼前这个尤物的火焰。他狠狠的按掉了音乐。
他不再迟疑,迅速将自己撂在了她身上。
牛小艳怜惜的用手抚摸了一下他的脸,问:“他打的?”
抚摸带来的疼痛令他全身颤栗不止,想着驴大棒槌的骄横与出拳之前的笑容,他心头的怒火夹着邪火强烈燃烧起来,烧的噼啪直响。他咬着牙关从牙缝里迸出几个字:“驴大棒槌!”
说完,他握住蠢蠢欲动的家伙一下刺进了她的身体里。
她“啊”的一声叫了出来,听上去有些惨烈。
日期:2011-05-19 15:59:40
第三章
7
陆星文打来电话,说老娘托人给他介绍了个女孩,当教师的,他同意了,准备回老家结婚。
陆星文跟李浩正是中学同学,两人关系一直不错,然后又一起考上了大学。上大学时,两人虽然不在同一所学校,修的专业也不一样,却在同一座城市。所以他们除了上课时间不得不分开外,其余时间仍和过去一样形影不离。用陆星文的话形容,老铁了!后来,他们干脆在校外合租了一套房子,这样在一起的时间就更多了。
但没过多久,李浩正不愿意跟陆星文一块住了。因为这小子花心,常趁他不在时带女孩子回来睡,换女朋友像走马灯,久不久换一个。
开始陆星文总趁李浩正不在的时候带女朋友回来鬼混,后来他在也不把他当回事了,晚上在被窝里干那事照样干得山呼海啸。
后来他不得不搬回了学校。再后来,他去巴黎深造,有几年时间跟陆星文一度失去了联系。
回国后,李浩正来这座滨海城市任教,也许城市太小,也许他们缘分未尽,一天在超市里他竟然破天荒的与陆星文不期而遇。
此时的陆星文已是这座城市一家大型综合医院的主任医师,工资待遇优厚,肥水更不少。他还在自家楼下租了门面房开了间诊所。钱挣多了,穿着也讲究气派起来,非名牌不穿,非高档场所不入。
陆星文遇见李浩正比见了老婆还亲热,非拉他拜把子当兄弟。李浩正说什么年代了还搞绿林那一套。陆星文不干,说今天不拜把子,明天就大陆朝天各走一边。李浩正没法,只得答应。
结拜那天场面很隆重,陆星文在一家五星级酒店摆了好几桌。论年龄,两人一般大,论月份,李浩正大了陆星文三个月,陆星文喊他正哥。李浩正咋听咋像黑社会,坚持让他跟原来一样,喊名字,听着亲切。陆星文说喊正哥好,喊正哥才像兄弟。李浩正说兄弟情谊不是凭嘴巴喊出来的,你非要这样喊那这把子就拜得不算数。陆星文只得答应。
8
李浩正一听陆星文要回老家结婚,差点被雷倒,取笑他说:“你真是个活宝,在外面有那么多女孩子,到头来一个也没挂住,还要老娘为你介绍?”
陆星文说:“真要找老婆还得在老家找,老家风气正,传统观念强。找外面混的那些女孩做老婆?一辈子不知要戴几层绿帽子!再说你以为她们是冲我人来的?屁毛!全是冲钱!没一个跟你真心实意的,全他妈物质女人!”
“上次一块吃炝锅鱼的那女孩看上去不错啊,不物质吧?”
陆星文一听把嗓门提高了八度骂道:“她不物质?才怪!见不到真金白银你休想动她一根毫毛!别看她外表文静,骚狐狸一个!”说到这他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不过说真的,狐狸精式的女人太他妈迷人了,迷得你心甘情愿送钱。知道吗?世上有两个‘东东’男人离不了,一是田螺姑娘,相夫教子持家过日子;再就是狐狸精,能给人带来感官世界的超级享受!实话跟你说,开始我对那小狐狸精还真有那么点意思,想娶她,可她不干,说我是‘草上飞’,不靠谱,怕跟了我这种男人过日子不安生。我想你不干我就先给你肚子里播上种,有我的种了看你干不干?后来果真怀上了,可怀上了我后悔了,娶她她对我这个‘草上飞’不放心,我对她这个小狐狸精就更不放心了,娶得起绿帽子戴不起。我不娶她她还不干了,补了一大笔青春损失费才摆平!她奶奶的!她有青春我就没青春了?我的青春损失费找谁补去?”
李浩正听了笑,心想,寻求真爱跟生理需求最好别混为一谈,不说水火不相容吧,至少是泡不开茶的凉白开,任凭泡多长时间茶仍归于茶,水仍归于水。弄混了肯定没好结果。
他不想再听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便说:“别闲扯淡了!我警告你啊,马上要做人家老公的人了,以后要收收心,别脚踩两只船,娶了人家就要对得起人家。”
他这样子说没冤枉陆星文,这小子泡妞泡出了学问,同时吊住几个大玩“劈腿”照样游刃有余,从没造成“撞车”现象,脚下何止两条船呢?想到这,他突然觉得陆星文变得模样怪异起来,仿佛一条百足虫在一大堆红花绿草中间贪婪的劫掠着。
他想起在哪里读到的一段话:男人有两个女友,如同拥有了一枝红玫瑰和一枝蓝玫瑰;有三个女友,如同拥有了星星、月亮和太阳;有一群女友,则如同掉进了跳蚤市场。掉进跳蚤市场里的滋味有多难受可想而知了,也难怪陆星文享受完了还抱屈。
陆星文听完他的劝告回道:“这你放心,古人尚且知道‘娶妻娶德,纳妾纳色’,我一个高材生这个理我会不懂?老婆可是一生一世的。原来我只是想趁结婚前好好玩玩,可玩多了才知道累。人累心也累。有什么办法呢?感情找不着宿主,只能在没有真情的肉体上爬来爬去。生理上得到了满足,收获的却是零高丨潮丨,而且精神上越玩越空虚!看似风光无限,实则身心疲惫不堪。这种非人的生活我早想结束了,所以这次找到心目中的田螺姑娘之后,我肯定乖乖的把心收好,脚踏实地真心实意的过日子。”
“这还差不多!那老娘介绍的你能看得上?不嫌弃山里人土气?”
他知道陆星文有眼高手低的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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