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1-03-22 00:45:57
(34)
带上刘芸这样的女朋友,就是有面子。晚上送她去上补习,陆续有三个男人过来跟她搭讪,刘芸都转过头来指了指我,然后男人就会尴尬地快步走开。这时我都会挂着成功者的微笑轻轻冲他们点点头,宽广的胸怀,不屑的笑容,漂亮的女人,再加一件高仿真的假名牌,那样子要多拉风有多拉风。我已经在遥望过年时带她回湖南的场景了。
在公共汽车上,我和刘芸被人群挤开了,又来了第四个男人,猛地跟刘芸搭讪。刘芸都不怎么理他,他还说个不停,快到站的时候又想问刘芸要电话号码。我忍不住走上去拍了拍那哥们的肩膀,道:“兄弟,泡妞不是这么泡的,要不要我教教你?”
那哥们用鼻孔冷哼了一声,我装作不认识地对刘芸道:“小妹你好,你叫什么名字?做我女朋友好吗?”。
刘芸翻了个白眼道:“你有病啊。”
那哥们正要发笑,我深情地走过去抓住刘芸当成全车人就吻她了,她挣扎了一下也就认命了。当场把那哥们震得目瞪口呆,我抓着刘芸的手扬长而去。化作8路汽车永远的传说。
刘芸笑道:“柴米,没看出来你还这么大胆啊。我一直觉得你就是一个唯唯诺诺的办公室主任啊。”
我道:“对啊,我就是办公室主任啊?”
刘芸道:“就是嘛。办公室主任就是狗腿子,没看出来狗腿子还带浪漫的。”
我道:“你怎么这么说我?我在公司还是很得民心的。”
刘芸:“全公司都这么说啊,你不知道啊?柴米是国际教育头号狗腿子,精神分裂党首长。每天在公司,一半时间装清高,一半时间拍马屁。”
我噎了一下,道:“公司都这么说的?这完全是对我的误解。我是所有时间都在拍马屁。”
刘芸道:“明白,我做秘书时也差不多,柴米你要拍就拍彻底点,拍出点利益来。别像我一样拍不好还被蹬了。姓朱的那挨千刀的,我迟早要搞死他——你晚上早点接我,这里还有冒充组织部来泡妞的。”
我道:“坚决服从组织安排。”
朱哥盯着桌子上一张地图看来看去。问道:“夏侯军你哪里弄到的地图?”
夏总监道:“我在网上下载的地图,昨晚又专门去了一趟马头庄。听说朱总对那里感兴趣,我们做下属的就过去观察了一下情况。朱总你知道我大学是学地理的,我的地理信息与地图学学得最好。就画下来,看能不能给朱总做个参考。”
朱总赏识地点点头,道:“你现在可以叫我朱哥了。”
夏侯军兴奋道:“朱哥!”马上给朱哥找了一支教鞭——这个并不容易,因为这玩意儿已经基本退出中国的教育系统了。朱哥拿着教鞭,对着地图,一会儿眉头紧凑,一会儿两眼放光,很有种将军指点江山运筹帷幄的味道,朱哥喝了一口水,看得津津有味,突然问了一个深奥的问题:“夏侯军,哪边是东边啊?”
夏侯军擦了一下汗,道:“右边是东边。”
朱哥道:“哦,那这有多大,算过没有?”
夏侯军高兴道:“我也算过了,不一定准确。大约是58608平方米。”
朱哥一拍桌子道:“好!那平方米是什么东西?”
夏侯军道:“是我的错。大约是88亩。”
朱哥道:“这就对了。你说亩我就听得懂了。我也估计过,也就这么大。柴米,你要向老夏学习学习,你这段时间透着点不思进取啊。”不思进取这个成语朱哥会,因为他读小学时年年通知单上都有这词。
我嫉妒地望了一眼老夏,心想跟老子争宠,那你就是屎壳郎找饭吃了,再说,你知道朱哥现在是什么经济情况吗?
我道:“其实我也一直在给您盘算,朱哥对我恩重如山。所以我必须说些真话,历朝历代良药苦口利于病,忠言利耳利于行。”我偷偷看了一下朱哥的脸色,确定他听得懂这句“唐诗”,才接着道:“历史上一些小人只求自己老大能做大做强,自己可以多分一点。所以总是怂恿上级干一些风险很大的大事情。但真正的忠臣还会为自己上司的安全发展着想。说实话,朱哥,我们关起门来说话。这块地我们国际教育拿不下,成本太高了。我家门口万科那块地,光是空地价格一平方就接近三千块,利德兰村就这个价。这还不包括背后打点各大部门的费用。按照夏总监的计算,朱总你需要多少钱?接近六万平的地乘以三千,等于多少?上亿了吧?朱哥当然有钱——但即使有这么多钱用在国际教育上市上不是更好吗?你要知道,我算的还是兰村空地价格,这上面还有个城中村,拆迁的钱还没有算进去,那就天文数字了。”
我见朱哥认真的点了点头,指桑骂槐道:“连军队有多少子丨弹丨都不知道,就去准备打仗的地图,这种参谋应该砍了。”
夏侯军讪讪地笑了笑,他进国际,我就是他领导,暂时他对我还是有些顾忌。
朱哥道:“柴米,你跟了我七年了吧,进步了很多啊——以前你比现在还蠢。但有你这样算的吗?你的算法完全就是错误的。你什么时候见过老子按套路出牌。这点,你就应该跟夏侯军学学,什么时候都要绝对相信领导。领导有意图了,你就去行动。”
我知道这个时候不能认栽,否则在心理上对夏侯军就没有优势了,我装作忧国忧民加大声音死谏道:“朱哥,作为一个企业家摊子铺太大总是一件不好的事情,资金链断链曾导致过很多大公司都倒闭了。我柴米无所谓,换个地方照样教书,但不能让朱哥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因为我们这些职员不说真话而丧失啊,朱哥!”
朱哥看着我表演,也有些许感动吧,他挥了挥手,要夏侯军走开。夏侯军尴尬地对我挤出一丝笑。
朱哥一脚踢过来,道“柴米,你真的觉得不能做吗?”
我道:“不能。”
朱哥骄傲道:“你完全算错了。你就是一个傻秀才,什么都干不了,大学生果然什么都干不来。你跟了我这么多年,我在钱上面干过没谱的事吗?”
我还在发懵,还真没有。但我还是觉得一个刚把自己车子卖掉的老板不应该玩这么大资金的游戏,因为连进场资金都没有啊,正常人谁敢这样玩?一个天天吃拉面的敢去五星级弄个总统套间吃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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