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1-06-14 19:26:07
第57节
大概是因为时不待我的心理作祟,金子和李红旗收到判决书的第二天提出了上诉。与此同时,二人也在加紧搜寻一些证据,为二审开庭做着相关的准备。
李红旗来到暂时羁押建业的桥西第一看守所,他想让建业再叙述一遍案发经过,后来金子也跟来了,三个人面面相觑了很长一段时间。
建业问李红旗:“你凭啥帮我?”
李红旗答:“我相信你,你并不想杀李小军,是想教训一下。”
建业瞄了一眼金子,摇着头说:“周慧群说的都对,他没撒谎。”
金子问:“你心里没有我们这个家了吗?”
建业答:“这是两码事儿!”
李红旗插嘴:“林建业,你认为坐15年牢和坐一辈子牢没什么区别,我可以这样理解吗?”
建业点点头说:“反正都有污点了。即便是出去也没啥意思了?”
金子转过脸去:“还有金多,等你出去了,她就是大姑娘了。”
建业的脸突然变了,一会青,一会又呈绛紫,他咬咬嘴唇,说:“我记得当时饭馆里还有一个人在喝酒,我喝多了点,记不太清楚了。”
李红旗眼前一亮,追问道:“你确定?”
建业问:“你们认为我真有机会?”
李红旗和金子同时点了点头。
从看守所出来后,李红旗和金子决定去追踪那个目击者。他们从周慧群嘴里得到目击者的大致相貌,和建业描绘的差不多:高个子,瘦瘦的,有点像猴,戴着一顶皮帽子,操本地口音。但周慧群后来又补充道,你们肯定找不到他,他不常来,是生面孔。
两个人离开艳粉街,走到一个胡同口时,金子突然站住了,一副走神的样子。李红旗问她想起啥了,有线索了?金子说,我找到线索了,快,咱们去找董圆。
在拖拉机厂装配车间里,金子问董圆还记不记得五年前的一个晚上,她俩喝多了,在一个胡同里被两个皮帽子劫色的事儿?董圆当然记得,她还跟两个劫道的说,她老爷是这片最大的胡子呢。金子拉过董园,仿佛一个撒娇的孩子一样,乐着,满脸挂着桃花。董圆摸摸脸,又拍拍身上的灰,问,你要干啥?金子说,你知道。
董圆说,喝酒的钱你拿啊。
金子点点头。
这几天晚上,金子和董圆出门前,都要打扮一番,脸上涂着二两有余的胭脂,金子从古孟杰那里借来了李建设送的高档香水,棉袄,帽子,鞋上洒得到处都是,小风刮来,几里地之外就能闻到。两个人先是在台湾街上转悠,转悠累了,便找一家馆子开始喝酒,划拳。喝到九点多钟,她们醉醺醺的走在台湾街上,钻小胡同,他们专挑那些黑漆漆、鸟不拉屎的胡同或者野地钻。
几天下来,董圆泄气了,她跟金子说,五年了,那两个劫道的说不定蹲大狱了,也有可能改行了,咱们这么等也不是办法啊。金子拉住董圆的胳膊,说,最后一个晚上,我就不相信,狗能改得了吃屎!?
真被金子言中了。这天晚上,他们从台湾街出来,走到机床厂东墙边的小道上,道的一头是铁路,左边是一片光秃秃的野地。走到一半时,三个人铁道的方向走过来,挡住了二人的去路。董圆和金子乐坏了,她们发现,国字脸,瘦猴,都在里面。
胖胖的国字脸说:“盯你们三天了。”
瘦猴对董圆说:“喂,胖姑娘,我就纳闷了,你咋老跟着旁边的美女呢?”
董圆笑道:“我是她姐。咋地,还想劫色啊?”
胖胖的国字脸冷笑道:“别看过了四五年,我们还对你是提不起半点兴趣。”
瘦猴说:“对,都四五年了,你咋还是大饼子脸上抠了几个窟窿。”
董圆走上去,抡起拳头,三个之中的陌生男子斜刺里杀出来。董圆吃亏了,挨了陌生男子一拳,倒在地上。
瘦猴说:“你老爷是胡子,我们大哥是流氓,谁怕谁啊?”
董圆回头喊:“金子,快跑。”
金子往胡同里跑去,三个男人在后面撵着。这时,胡同里开过一辆吉普车,停在金子前面,李红旗和两个丨警丨察跳下车。
三个劫道的男人直到坐在台湾街派出所的审讯室里也还是没闹明白,丨警丨察咋会出现呢,哦,这俩娘们的运气太好了。李红旗果然是个负责人的律师,他跟踪金子和董园,却没想到她俩遭遇了劫匪。
金子靠在派出所门外的墙上,她的好运气到头了,据瘦猴交待,建业杀人的那个晚上,他确实在杀猪菜馆,那天他因为调戏机床厂的会计被厂里开除了,出来喝闷酒,那个李小军来的时候他就喝多了,没有听见到底是谁先威胁谁,他甚至记不起建业和李小军。
李红旗认为,瘦猴的事儿可以告一段落了,虽然没有挖到可用的线索,但还是值得的,因为这更加坚定了他的一个想法,他要撬开周慧群的嘴。
周慧群的嘴很肥厚,由于他喜欢吃,也会吃,所以两片嘴唇红扑扑的,血气十足,他在金子面前很少生气,遇到金子侮辱他的时候,他顶多双唇微张,露出里面烟熏的黄牙。金子拿他没有办法,到头来,还会被他的话问的心惊胆寒,他问,金多咋有两个爸呢?建业出事了,咋不通知他爸他妈呢?你爱建业吗,要是爱的话,就要勇于付出,没有付出咋能有回报呢?
金子没把建业杀人的事告诉李秀荣,一则害怕她伤心过头抑郁起来,第二,李秀荣知道建业入狱,肯定把责任甩给金子,离婚很有可能是最终的结果。所以,她瞒着。周慧群的最后一问,金子也明白,从他放着雪光的牛眼可以看出,他想从金子身上得到点什么?
啥呢,无非是男女媾和那点事儿。
这天晚上,金子特意把金多送到了春生家,然后从艳粉街拐上了台湾街,她让周慧群家的孩给爸爸送了一张条子,上面写:晚上九点后我在家里等你。回到家,金子炒了两个菜,温下半壶酒,脱下外衣,又换上宽大的棉布睡袍。九点整,周慧群敲门进屋,一见酒菜和金子的着装,他乐着说,早这样多好啊,省了多少唾沫。说完,他搂过金子,肥厚的嘴唇在她雪白的脖子上磨来蹭去。金子推开他,说,别急啊,酒温好了,先喝点。
周慧群坐下来,接过金子倒的酒,哧溜一声,小酒盅见底了。
金子又给他满上一盅,说:“建业的事儿全靠你了。”
周慧群说:“那事儿好说,好说。”
金子伏在周慧群的肩膀上:“只要你能推翻证词,我啥都给你。”
周慧群抚摸着金子的小手:“只要是你的,我啥都要。”
金子说:“我还有啥啊?”
周慧群说:“我这几天就跟我家那个黄脸婆离了,你也跟建业离,我俩搬到一块过。”
金子说:“现在不是挺好的吗,神不知,鬼不觉的,多幸福啊。”
周慧群说:“不好。我跟那个黄脸婆没啥幸福,我只有跟你过日子才会幸福。”
金子思忖良久,说:“我太对不起建业了,要是他能改判,我就答应你,和他离,跟你过。”
“真的假的?”
“你看我像那种扯谎的人吗?”
“其实啊,那事儿不赖建业,要不是我稀罕你,我也不至于撒谎。那李小军真够犊子的,说要折磨死你们,我都想削他了。”
“那也就是说,建业是被李小军激怒的?”
“那可不,李小军还说,要是建业答应,让你跟李小军睡一觉,他就不找茬了。”
“那你咋不跟丨警丨察说这些呢?”
“我跟丨警丨察说了,哪有这幸福小酒喝啊。”哧溜一声,周慧群喝了杯中酒,他把金子拦腰抱起,向床走去。金子问他,要是咱俩好了,你能在法庭上帮帮建业吗?周慧群照着金子的小嘴亲了一口,说,那当然,我说话算话。
“来人啊,**啊。”金子大声喊道。
门被踹开了,春生、董圆、李红旗冲了进来,三个人把周慧群摁在床上。董圆从腰里拽出一根绳子,绑了周慧群。
周慧群牛眼瞪得溜圆:“你们要干啥啊。”董圆给了周慧群一个巴掌,说,干啥,你做假证,送你蹲大狱。周慧群狞笑着,说,证据呢,无凭无据,我告你们诽谤,绑架,侮辱,强bao,还有打人。
金子走到录音机跟前,之后,里面传出了周慧群狡诈而圆滑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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