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7-12 22:43:00
九、少年游春日杏花岭,携手探烟雨稻香村
“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刘则轩一面整理衣襟,一面淡淡地说。
“怎么?”桑卫兰回头问他。
刘则轩抬头。天上,是一轮皎洁的圆月。过分完美,便意味着即将残破。
“刚刚得到的消息。东方楚昨夜又举办了一个小小的派对,邀请了许多政界要人。他说现在已经开始清理财产,一个月内便可以完成。如果那时东方惨案还没有结果,他很可能就带着若希儿回日本了。”
“这么快就要走了?”桑卫兰冷笑,“这也太沉不住气了吧?”
“只有一个月!”刘则轩说着,不觉加快了脚步。
二人来到车库。刘则轩何等机敏之人?虽在黑暗之中,未开库门,已觉得有些不对。及开了车门,吓了一跳。车后座一个黑色的剪影。轻衣长发,骨骼隽逸——不是夏谙慈是谁?
桑卫兰吃了一惊,他打开车门,质问,“你来干什么?快回去!”
夏谙慈笑道:“你们干什么,我就去干什么!”
桑卫兰一定是去稻香村,她猜。
“你怎么知道我们来这里?”
“桑老板决定的事,又怎么会拖到明天?你们总不会走着去稻香村吧?”
“荒郊野岭,你去那里做什么?”
“好奇嘛!”夏谙慈微笑,“还有,你们什么事也别想瞒过我!”
“你是怕我做人家的女婿吧!”桑卫兰上车,顺手将车门关上。
“这个……”刘则轩还有些犹疑,“夏老板也去,这不大合适吧。”此去吉凶未测,带上个女人,总是不大方便。
“去吧!去吧!”桑卫兰挥了挥手,压低声音,“女人嘛,总是惹事……”话虽如此,在他心中,不知出于何种考虑,觉得夏谙慈同去也好。
夏谙慈抿嘴一笑,达成目的就好,还管他说什么呢?
“稻香村,向南!”
桑卫兰话刚出口,夏谙慈忙截断,“不对,向东!”
刘则轩不明就里,忙回头问,“怎么向东?”
夏谙慈冷笑道:“要做东床嘛,自然向东!”
桑卫兰微微一笑,并没有搭话。
2012-7-12 22:48:00
刘则轩一向沉稳,此时却把车开得飞快。桑卫兰与夏谙慈靠在后座上,一言不发。
晚秋的夜很凉。桑卫兰却把自己紧紧地裹在风衣里,衣领也高高地坚起来,微眯着眼睛,靠在后椅上,只露出半张映得黑黝黝的脸。
“桑老板,”夏谙慈忍受不了这沉闷的气氛,“依你看,东方惨案是谁干的呢?”
“哦?”桑卫兰微微一笑,“你说呢?”
“嫌疑人很多,李楚岑、柳忆眉、东方楚,那个什么四君子……都有可能!”
“这话,说了等于没说,”桑卫兰不觉一笑,“你觉得谁的嫌疑最大?”
夏谙慈性急,也不等他问,便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起来,“凶手作案总要有动机吧?想来想去,也无非为钱、为仇、为情三种。如果是情杀或是仇杀,干脆将东方家人全部杀死,那样更解恨,而不是留下一个人,那样只会增加破案的机率。而凶手几乎杀光了东方全家,只留下一个尚不知事,却又有财产继承权的小女孩,说明了什么?凶手在东方家庭的财产上打主意。而东方楚是东方家族当时幸存的唯一成人,他对若希儿有优先抚养、监护的权力。控制了若希儿,也就等于控制了东方家的全部财产。别人是没有这个机会的。要说东方楚没有嫌疑,鬼才相信!”
2012-7-12 22:48:00
桑卫兰默然。东方楚无疑是东方惨案的一大嫌疑人!任何一个对案情有所了解的人,都会这样想。可是,事情会这样简单吗?正是因为嫌疑太大,东方楚那样一个聪明人,会作这样太露痕迹的事?
“时间对不上,”桑卫兰说,“东方楚在案发3年前就离开了中国,其间只在惨案发生前一年左右回国一次,直到案发三个月后才回国,这是有目共睹的,做不了假。
夏谙慈一时无语,半晌道,“只要计划周密,找准时机,又有人为他做事的话,东方楚完全有可能坐镇日本,运筹千里的。”
桑卫兰想了一下,“东方楚的确嫌疑很大,但我们完全没有证据。”
“那么依你之见呢?”
“其实这件案子,说来也不算难办,”桑卫兰语气一转,“不过,这其中有两个疑点,我一直想不明白……”
“什么?说来看看!”
“一个是若希儿,一个四岁的女孩子,按说父母亲人都失踪之后应该惊恐万状,哭闹不止,可她竟然若无其事,好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这也太不合常理了……”
夏谙慈忙打断他,“这也许是以讹传讹,若希儿受惊过度,已经吓得说不出话来了。东方惨案过于诡异,闹得人心惶惶,谣言四起,有些人喜欢添油加醋,不说小姑娘吓得说不出话来,倒说她是无动于衷,把一个小囡囡,活活给说成了个小妖精……”
“这个嘛,”桑卫兰微笑着摇了摇头,“白老虎曾经说起过,他看过当时的笔录,说若希儿当时清醒得很呐!口齿伶俐,大人都说不过她。当时巡捕房的人问她:你爸爸妈妈都不见了,你不害怕吗?她立刻反问:你破不了案子,不害怕吗?这样的口齿,像是被吓傻了吗?”
2012-7-12 22:50:00
夏谙慈一时语塞,半晌问道:“还有一件呢?”
“我叔叔接手东方惨案以后,本来有很大的进展,为什么突然放弃了呢?”
“不是说他得了重病吗?”
“我在同济医院看过他的病历,他自幼身体就不太好,肺部有炎症,但那一段时间里,病情并没有加重太多,他那么敬业的人,决不会因此而放弃手头的工作。反倒在他放弃破案后,病情开始严重恶化,以至于不到半年就去世了。”
“你的意思是——他受到了外界的干扰?”夏谙慈笑了一下,“要么是钱,要么是枪,要么是……女人!”
桑卫兰是中西混血,受中国的伦理浸淫不多,提起父辈来,没有一般中国人顶礼膜拜的神情,也不会“为尊者讳”,提起亲长来,也不会太过避讳。夏谙慈深知于此,所以出言无所顾忌。
“不会!”桑卫兰坚定地予以否认,“我们虽然接触不多,他毕竟是我二叔,我对他还是有一些了解的。他以前破过许多大案要案,一些政要曾出钱收买他。有一些黑道人物挟持威胁他,他都不为所动。他是有自己的底线的。至于女人嘛,他年轻时曾经为情所伤,所以后来忘情于工作,身边是没有女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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