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3-07-23 19:40:38
　　五十三、草药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不管我想干些什么事情，崔姨总能想方设法给我堆一块绊脚石。
　　我刚刚忘我地迷上这本《青春之歌》，以逃离家庭带来的寂寞无奈和空虚，马上，这种以书为伴的幸福时光就被崔姨横插了一杠子。村里的赤脚医生告诉崔姨，村边的荒地里有一种草药，能对崔报国的病情有帮助。理所当然地，我每天的工作就多了一项挖草药。

　　早晨我本来就起得很早，不能再早了，晚上天黑又看不清楚，所以只有中午那几十分钟的空闲时间可以用来挖草药。
　　这种草药长在泥土中间的石头缝里，叶子有一个手掌那么大，锯齿形的叶子，上面永远好像落着一层白霜。由于食物匮乏，很多能吃的野菜都被挖走了，这种草药长相难看，还带有白霜，许多人都不会理睬，可能是因为怕吃后中毒，所以草药的数量还是不少。
　　第一天挖的时候，我把叶子揪下来装在口袋里送回家。崔报国就把它们洗干净，在水里煮一煮直接吃掉。几天后，崔姨告诉我这样不行了，医生说，不仅要吃叶子，根也要一起吃。于是我看书的时间，完全被小心翼翼地重复挖草药这一动作代替。
　　虽然不能看书，但是我的脑海里还是被书里的主人公充斥着。如果没有身不由己的生活，就没有林道静的那种反叛精神，她有着一种淡淡的忧郁，就像现在的我。自从知道了“忧郁”这个词，我觉得，拿它来形容我，简直再合适不过了。
　　草药还是非常有效的，吃了几天以后，崔报国精神好多了。他又恢复了每天下午的劳动。当他第一天上工回来后，我问他，是不是他可以干活了，我早晨就可以多睡一会儿。
　　小逼样的。崔报国开口就是脏话。他重重地躺到床上，衣服随手往地下一扔。我颠颠地去把衣服捡起来，放到木桶里。
　　在他家，我养成了一个奴隶的基本习惯。
　　我跟你讲，都是因为你，咱们家现在还欠着生产队的工分呢。本来就欠了不少，现在算你一个人头，每天又加了十个。你现在除非多干点，要不然你是让我妈干，还是我干啊。我这身子，要是再累病了，别说工分，又欠别人家一大笔账都说不定。
　　来来来，你男人躺在床上呢，你不上来，在地下乱搞什么东西呢？崔报国说着说着，开始愤怒起来，用手撑着身子质问我。
　　我是在扫地。这也是我的奴隶习惯之一，为了让崔姨少说两句，我总是加倍勤劳地做家务，基本一刻都不停着。
　　那我先不扫了？我问崔报国。
　　别扫了，赶紧上来，吃了这药我觉得精神得很呢，这会感觉不错，过来给你男人睡一下。
　　快俩月了，这是崔报国第一次主动要求男女之事。
　　日期：2013-07-23 20:45:05

　　五十四、圆房
　　崔报国还是没有洗澡。在他的概念中，洗澡这种事情完全是可有可无的。他光着上身，下身穿着一条土黄色的八一大裤衩，黝黑的皮肤被汗浸着，显得油光锃亮。我能看见这会儿他裤衩前方的轮廓的突起。他难得地露出了一点笑容，虽然还是五官挤在一起很难看的那种笑，但是那一刻我觉得，他还是有点男人味的。
　　瞬间我忽然觉得有点害羞，站在那里不好意思上床。
　　崔报国脸上的笑容不见了。
　　快点上来，小呆逼，跟老子还害羞个什么劲。

　　听到熟悉的骂声，我条件反射似的一步就跨上了床。上床后，我就轻轻地躺到他身边，连大气都不敢喘。
　　脱哎脱哎，你不自己脱还让我帮你吗？你是不是故意的啊？崔报国不耐烦了，伸手来拽我的衣服。我马上迅速脱掉了衣服。潜意识里，我总是害怕受到皮肉之苦。我的衣服还没脱完，崔报国就扒下自己的八一大裤衩，露出下面那玩意。印象里他至少一个星期没洗过澡了，一下子出奇的腥臭扑面而来，让我有点恶心。然后他就猛地压住我，抓着那玩意往我身上乱戳，嘴里还喊着，快点脱，你是死人喃？

　　我的脑袋里一团糟，想推开他又不敢，只好任由他脱下我的裤子。整个过程中，我都是迷迷糊糊，浑浑噩噩的。也不知道是被他庞大的身躯压的，还是被他身上的异味熏的，或是被他粗鲁的动作弄得疼的。我从不知道**原来还可以如此痛苦。
　　过了三五分钟的样子，崔报国达到了**，他低吼着抓住我的头发，在我体内宣泄。他好像把身体里所有的力量都蓄积到了手上，我感觉我的头皮就要和脑袋分离了，一下子眼泪就出来了。我忍不住这种火烧般的疼痛，大叫起来。我的叫声似乎刺激了崔报国，他很快就完事，从我身上下来了。
　　就在我松了一口气，捂着头皮缓解疼痛的时候，毫无征兆地，一个巨大的耳光打在我的脸上，紧接着，崔报国的大手直接揪着我的头发，把我揪得直挺挺地坐了起来。
　　小贱人，你怎么没有流血啊？你不是个雏对吧？你自己看看？你被别的男人睡过吧？你这小贱货，我就知道你来路不正，被男人睡过你还每天跟我装死人，你一个臭要饭的也配嫌弃我？
　　崔报国大声地骂着我，一边用手抓着我的头往床沿上磕，咚咚作响。
　　我干了一天的活，到这个时候，我几乎没有力气挣扎，只好由他去。我没法辩解，也不想辩解。在他疯狂的殴打和骂声中，我的意识变得更模糊，恍惚间，我好像看到了火车站那场群殴，仿佛那群人围成一圈都在打我，我求饶，可是没有用，拳头雨点般地照样落下来，一下，一下。

　　也许我就会这样被他打死，去见我妈，去见刘海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