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弄丢了女儿,也丢了我的心》
第37节

作者: 浪子月hoj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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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期:2013-08-05 18:48:50
  【8月5日紧急通知】……今晚楼主请假,暂停更新一天。
  亲们放心,绝不是太监!!明天准时准点照常更新!
  楼主写文一个月,第一次请假,恳望亲们恩准。
  【原因】病假
  到此时此刻,楼主已经戒烟25小时零13分钟,创自己戒烟史上最长记录。楼主烟龄12年,平均每天一包烟。在24小时的时候,拿了单位同事一根烟做实验,抽了三口,顿觉恶心不止,去厕所狂吐,同事大骇,这是真要戒掉的节奏啊。

  对于陪伴楼主十余载的香烟,现在楼主居然不愿意想,想到就恶心。
  我想烟民朋友们懂的。现在楼主的状态是头昏眼花,手脚发痒,胸闷头疼,心烦意乱。感觉要活不下去了……
  晚上暂停做饭,让老公去饭店打包回来吃。
  【补充说明】在楼主动笔写这篇文之前,已经拟好大纲,当然正式写的时候会有细节上的删改,每晚是回家后动笔现写现发的。为了保证楼主此时恶劣的身体和心理状态不带到文中,影响质量,只能告假一天了。相信明天楼主会好很多。起码心里会对这种状态有个准备了。
  【戒烟第一天心得】
  在此特别劝告不吸烟的朋友们,就不要尝试了。吸了难免某一天因为生病、因为健康、因为某某的理由要戒掉的,然后……啊!
  昨晚17:17分抽完盒里最后一支,就随便想想,就这么戒了算了。保尔柯察金说过,人要支配习惯,不能让习惯支配人。说实在的,为了怀孕,为了长命百岁,为了家人不吸二手烟,云云……那都只是戒烟前的动力。真进入了戒烟的过程,这些动力根本不起作用。至少对楼主是这样……
  忍受着那种细细碎碎蚁啮似的煎熬,抑制着想出去买烟的冲动,楼主一直在想,多戒一个小时试试,再多一个小时……
  到了单位,同事都不相信我能戒。还拿出烟来逗我。楼主岿然不动,心里想,再多一个小时,受不了就去抽嘛。

  就这样到了现在了。
  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楼主现在的状态:
  那就是,不抽烟难受,抽烟也难受!想哭啊想大声叫啊。全身每一块肌肉每一寸皮肤都别着劲儿的感觉不舒服……啊啊啊啊啊!
  【于是乎!楼主去床上躺会儿,一直到老公回家带回晚饭。我们明天新闻联播后见!再次感谢!啊啊啊啊啊啊……】

  日期:2013-08-06 19:38:52
  八十一、窘迫
  白天,我抱着女儿从旅店出来,开始熟悉这个县城。这个县城的地势比较低洼,而且是临海的,白天人流比较繁华,船也非常多,有运输生活用品的货船,有运输粮食的米船。虽然大丰也只是一个县,但是明显要比我老家的县城好很多。早上很早,县城里的几个国营饭店就开始营业,油条,豆浆,馄饨,什么都有。
  我必须快速找到一个方法谋生。因为我身上没有粮票,吃饭是要产生额外花费的。以油条为例,是四分钱加一两粮票买两根,而没有粮票的话,每两根要多加两分钱。站前旅店是比较贵的,往县城里面走,有一个叫做金水旅店的,也是国营,不过是属于招待所的那种,便宜很多,一晚一人只要九角钱,条件稍微差点,房间不宽敞,但是也提供免费的开水喝。我带着女儿,不能露宿街头,所以每天的花销就要一元多。

  大丰的人们说话口音和南京有区别,感觉很多时候语调软绵绵的。但是我还是能听懂大部分的。要找工作,最好还是要到船多的地方,我想。
  我带着女儿来到海边。从船上往下搬货的人很多,后来我知道,这些船的负责人都是一家一户在管理的,比如一艘米船,负责的人往往都是一家几口,平日里他们也不住在自己的房子里,常年都在船上居住,晚上也方便看守货物防贼。
  那时,工作都是分配的,并没有个人求职一说。不过在大丰的海港,装卸货物是个繁重的活计,人少任务多,通常还是需要人来帮忙的。通常就是未成年的孩子,身体状况还凑合的老人,穿梭在人群中帮忙,把一袋一袋的米、面、日杂品排列整齐,装上板车送到县城里,或是往船里装米,准备发往盐城。因此,早晨和晚上是最忙碌的。
  但是我也并找不到一份工作。我曾经抱着试试看的态度上了一艘米船,问他们是不是愿意雇我帮忙,工钱都好商量,能让我和女儿吃上饭睡上觉就行。
  你的孩子还小,你干活没法照顾她啦。出了事怎么办。

  几乎所有拒绝我的理由都是这个。况且,我说不出我是从哪里来的,我故意用南京话与他们交流,企图显得亲切些,但尽管如此,几天下来我仍然找不到一份工作。
  那天晚上,我和女儿回到旅馆后,我心急如焚。我兜里的钱马上就没有了,只剩下一元多,还能吃一天的饭。也就是说,如果明天晚上之前我找不到一份工作,或者赚到一些钱,那么晚上我和女儿就一定要露宿街头了。
  女儿不知道人间冷暖,也不知道她妈我在这里多么苦恼,依然自己咬着手指在一边嘿嘿地笑。我烦躁得很,伸手把女儿的手从她嘴里打掉。女儿没料到我突然对她实施暴力,哇地一声从笑变成了哭,小嘴一下子咧成一个三角形。
  日期:2013-08-06 21:03:05
  八十二、老吴
  这个上午,找工作的事情依然一无所获。交了旅店的住宿费,兜里还剩三角钱。中午和女儿同吃了一碗馄饨,跟身无分文差不多了。
  我拖沓着有点绝望的脚步又来到了船舶周围,几天来都找不到工作,在我山穷水尽的时候,奇迹能发生的概率也太低。不过过来转转,总比坐以待毙要好些。
  在这边混了几天,有些人已经开始留意到我了。很多人劝我,不行就把女儿送人吧,否则这样下去,连大人带小孩都不是个办法。县城里外地过来要饭的人也不少,很多人熬不下去了,就把孩子扔在北边的小桥下面,或者趁半夜扔在谁家停在岸边的米船上,用被团着,塞张纸条就不要了。但是普通人家拣孩子养的毕竟是少数,多数都直接进了县城北边的福利院,福利院是政府办的,虽然经济条件有限,但是孩子好歹是能养活的。

  能问的船和人我都问了,实在是找不到工作。这会没有船卸货,不是很忙,几个妇女和男人抽着烟卷,走到我和女儿面前热心地闲聊。自从来到大丰县,我是不怎么说话的。别人问我问题的时候,我都带着一脸淡漠不搭腔。唯有在询问别人是否能给我一份工作的时候,会说几句完整的话。很多人甚至以为我的脑袋有问题,是个半傻。
  大家渐渐闲下来了,船也慢慢驶离港口,没事的人们像看猴子一样围着我,你一言我一语。
  这姑娘是个有志气的哩,不要饭,要卖力气,但是有个娃娃是不好办。
  脑子这里好像有点问题,她孩子也是,不说话的呢。
  哎,仁南老吴家不是想要个孩子吗,这个丫头妞子精神得很呢,问问他要不要也行的嘛。
  一个身材微胖的短发大姐说。
  你这个嘴尖毛长的,就你懂得多。旁边他的男人擦着汗,给了大姐肩膀一下子。人家孩子也是随便送人的吗,你还给人家做了主了,老吴又没给你什么好处。
  也对啊,哎,姑娘呀,不过你真的可以考虑考虑的唉。老吴家是看船的,家里一个娃也没有,老婆不能生呢。你这个丫头送给他家,会像亲生女儿一样待呢。你把女儿送他,你就来帮工,也能见面的,也饿不着你们娘俩。
  大家七嘴八舌地说着的时候,我看了一眼小凤。我的女儿站在地上,小手紧紧地拉着我,大眼睛瞪得很大,嘴撇着,一言不发地望着众人,一种不服气的神情。以一个不到两岁的小孩子的大脑,她肯定不知道我们讨论的是把她送人的事情,但是这股神情甚至让我怀疑她是不是听懂了。我心里一揪一揪地难受,难道我真的要选择把她送走吗?漂泊了这么久,女儿是我唯一的依靠,我不愿再失去她。可是,我也不想和她一起饿死。

  我抬起头,望着短发大姐。
  忽然,我的心里泛起一阵酸楚,双膝一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跪,是想为自己和女儿求一条生路,还是迷茫不知所措,总之我就那样直勾勾地跪下了,人群一惊,纷纷后退。
  几秒钟的沉默,短发大姐也慌了,拉着她男人的袖口,看向他。
  他的男人也说不出话,鼓起勇气向前几步,对我说,姑娘你起来,你这是要干什么,我们可以帮你想办法,这就可以帮你去问问老吴,你别这样,但我们也是整日干活通过劳动赚一点钱养家,实在帮不了你什么。

  我依旧跪着,没有起来,把女儿紧紧环在胳臂里。
  人群彻底慌了,四下散开了。短发大姐仿佛觉得这是她的责任,对男人说,你快去老吴船上问一下,我在这里看着她,她这是怎么了,可千万别出什么事。
  男人答应着,小跑着离开了。短发大姐凑过来,不知道说什么好。你起来,先起来,别这么跪着。
  大姐说。
  我站起身,头脑里一片混乱。但是,我依然没有开口,也没有阻止她的男人去找什么见鬼的老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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