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他答话,我又问:“你师父学大寨时就快80了,那你师祖死时他不也快60了?你说他从没用过自己的本事谋过生,那他以前怎么过生活的?”张天神说:“以前他就种田撒!我师祖也不是完全靠当神汉为生的,平常主要还是种田。不过我师父以前学艺时我师祖除了教他巫术外,没事的时候就叫他义务给乡亲们修路,谁家老了人时帮人家义务修坟立碑,反正就是让他义务给人做一些好事,很少让他参加生产劳动。”我说:“那倒是积德行善,可为什么你师祖这么热衷于积德行善呢?对了,你说你师祖的本事是巫术,难道不是野道士?”张天神说:“那倒不是,我们这一门是巫术的传承。不过不是装神弄鬼骗人的那种,是正宗有传承的。我们这一门据我师祖说是从广汉那一带传过来的,不知到几千年前我的那些太师祖们都是正儿八经的贵族!至于积德行善,可能是我们这一门的优良传统吧!”说到这里,张天神有点得瑟起来。
他的话说到这里,我突然问:“你说你这一门是有真本事,那你是不是在这次船厂的事件里看出什么道道来了?”他嘿嘿一笑,说:“是的,不过我不敢说,说出来怕你们不信,还说我吹牛。”我笑道:“你把你太师祖们都说成贵族了,还怕别人说你吹牛啊?今天给我老实交代!”他想回我一句,可是又没话了,只好给我说起这次船厂的事来。
我第一次看见那个神秘女人也就是英子时,张天神也看见了。他不仅看见了英子,还看见英子旁边有一团灰色的影子。那团影子就是人们俗称的冤魂,当时那团影子并没有加害英子的意思,张天神就没管,也没跟我说,就当没看见。后来我喊那一声时把那影子惊动了,影子惊动后就散了。张天神怕那冤魂对我们船上的人不利,就在我们主要的活动区域也就是厨房、厕所、宿舍的门口偷偷地撒了小米,并在小米上加持过巫术防止冤魂作祟。后来“二郎神”宋万江出现了,我看见他额头上的胎记其实不是胎记,那是冤魂缠身的印记。一般人看不见的,只有张天神这一类神棍才能看见,所以他当时发现我也能看见觉得很惊奇。冤魂把宋万江弄死已后就散了,所以我后来就没看见他额头上那一块印记。张天神看见宋万江后就明白“正主”来了,他认为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并不想管闲事。直到我们听了英子说的话,张天神才明白前因后果。
听张天神越说越神,我不禁一脸的怀疑,问他:“我到底为什么能看见那块印记?”张天神说:“这世上有一些人生有一双"净眼",长有"净眼"的人能看见别人看不见的东西,可能你就是吧。”我扑哧一笑,看他正儿八经的样子越发觉得他说的话不靠谱。张天神看我不信,就说:“还记得我刚才说我们那挖煤矿的事吧?”我说:“记得,怎么了?”接着,张天神就给我继续讲了一个他师父救人的故事,不过这回他参与了。
日期:2011-11-6 9:39:00
那是张天神十二岁的时候,学大寨时期挖的那个煤矿还在挖,不过已经到了“煤尽灯枯”的阶段。那时已经是90年代初期,煤矿也改制成了县煤炭公司,当年那个“挖煤突击先锋队”的队长已经是公司的经理。这经理姓侯,快六十了,也就是快到了退休的年龄。
县城处于大山深处,只有北面一条进来的公路西面一条出去的公路。煤矿就处于出去的那条公路边上,离县城中心已经很远了。矿上最红火的时候在矿口起了一个煤矿小区,也就是几排连体平房,里面住的都是矿上的工人和家属。
侯经理有个儿子和张天神差不多大,但脑袋有点问题十几岁了还不认识人,不会说话只会简单的往外嘣“吃”、“屙屎”、“好”、“不要”等简单词汇,走路也走不稳。有一天晚上收工后,侯经理那傻儿子不见了,矿上的人听说经理的傻儿子不见了都到处找。大家都明白,一个傻子要是走不见了等待他的就是死路一条。最后,只有一条街的县城都翻了过来都没找到。这就有人说是不是跑到矿洞里去了,马上有人就说不可能,矿洞门口有安检员,闲杂人员不可能跑进去。有人又说,万一安检员上厕所去了一不留神没看住呢?说到这,大家觉得有道理。矿虽然不大,但一个傻子跑进去躲到哪玩儿不让人发现还是没问题的。大家晚饭都没吃,侯经理和所有矿工一起下矿井去找,结果依旧没找到。就在他们返回快走到矿口时,侯经理 就听见有人“啊啊啊”地声音,连忙叫大家停下脚步仔细听。听了一会儿确实是有人在叫,不光侯经理听到,还有一些矿工也听到。他们就顺着声音找,找来找去都没发现人在哪儿。这时再仔细一听,声音好像是从矿洞顶上发出的。大家奇怪了,顶上是实心的,怎么会有人呢?有个技术员就说,矿口顶上山崖有个小洞,会不会是人在那个小洞里,声音顺着小洞和矿洞之间的微小缝隙传过来的?这就有人感到好笑,矿口开在一个小山包的断崖脚下,那个小山洞离矿口有十米左右高,曾经有人想上山洞掏鸟窝都是搭了好长的梯子才上去的,一个连路都走不稳的傻子怎么可能自己爬上去呢。侯经理这时急了,听了这话打算死马当活马医,就组织人马做梯子。好在矿上竹竿、木头、角铁、钢管一类的东西齐备,众人七手八脚地不一会儿就做好了一架梯子。有个强壮的矿工拿着电筒就上去了,一看,人果真就在里面。
张天神住的地方离煤矿不远,当时他也在场。因为他顶着“诈骗犯的儿子”的头衔平常没有朋友,侯经理那傻儿子就是他唯一的玩伴儿。那天他吃完晚饭又去找侯经理的儿子玩儿,结果就碰上这一幕。
张天神回家后就和毛大师说了这事,毛大师听了后眉头紧锁。过一会儿,毛大师从里屋拿出一个龟甲来,手里还攥着一把小改锥和一支蜡烛,张天神明白师父这是要施法了。这蜡烛不简单,是毛大师的师父传给他的。烛身用山里野人的脂肪制做,烛芯用野人的筋制成,特别经烧不知传了多少代。只见毛大师在屋里火盆里点起一堆火,然后把三样东西放在火盆前自己就一边唱一边跳,过了一阵就点起蜡烛,把改锥在蜡烛上烧红了就往龟甲上钻去。这一钻,龟甲顿时出现了许多裂纹。(我自己曾经试过,龟甲不管我怎么钻都是一个小洞,根本钻不出裂纹来,不知毛大师是怎么钻的)毛大师对着龟甲看了半天,“嗯......"一声点点头。张天神知道师父找到答案了,就问怎么回事。毛大师就说,山上的树被砍光了,山里面又被煤矿挖的乱七八糟的,山上的"山鬼"无处安身要出来作祟,所以就找到侯经理的傻儿子,因为他之所以傻是比别人少了一魂,这样的人更容易下手。张天神急了,他可不想他唯一的伙伴有什么闪失,就问怎么办。毛大师想一会儿,就说弄几样办法试试吧。
当夜,毛大师和张天神提着自家一只大公鸡就偷偷的摸到矿洞跟前。不远处的煤矿小区没有一点灯光,矿工们累了一天早就睡了。毛大师摸出一把小刀在公鸡脖子上划了一刀,拿出一支毛笔蘸了鸡血在一张黄纸上写下侯经理傻儿子的生辰八字。毛大师岁数大人缘又好,这辈子不知喝过多少人的满月酒,侯经理这个傻儿子满月酒当然少不了他的,所以他知道这傻儿子的八字。毛大师写完后,就把黄纸贴在公鸡脖子刀口处用力一把把公鸡甩向矿口上面那个小山洞,不偏不倚刚好甩了进去。可是没一会,已死透了的公鸡一下像是被什么东西又甩了出来。毛大师见这法子不管用,就又拿出一张黄纸写上傻子的八字。这回,他把自己手上划了一刀,用自己的血写的。写完后又是一甩,那张轻飘飘的黄纸像石头一样直飞小山洞,张天神当时还听见“啪”的一声。做完后,毛大师对张天神说“山鬼”不会找傻子了,目标已经转移到自己身上来了。回去后交代张天神自己会病一段时间,要张天神准备一些草药熬好,每两个时辰喂自己喝一次。交代完,毛大师就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开始发烧,只是隔两个时辰起来喝一次药。过了七天,毛大师终于渡过一劫完全康复。
事后毛大师告诉张天神,第一次用鸡血在黄纸上写下傻子的八字是想用公鸡代替傻子应付“山鬼”,结果“山鬼”不买账。后来就用自己的血在黄纸上写下傻子的八字,就把“山鬼”的目标转移到自己身上,用自己的精气神和“山鬼”硬抗,结果就抗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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