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谲》
第26节

作者: 蓟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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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有便有王阿妈与属下众小婢,彼时王阿妈独自送李妃进了东屋,而吉碧与小婢们都在中厅等候,她们是互相监视,谁也无法此时去西屋。
  如此,只剩下二吉于今晨去伺起时有机会进西屋---彼时曾有一段时间,房中只有她俩。倘若花瓣沾在一人身上,而这人因事去了西屋,将花瓣遗下,或有可能。所以,适才大人才说‘这种人’只能是二吉之一。”

  日期:2011-4-25 11:41:00
  姜公听了,面露喜色。秦文见姜公满意,忍不住有些得意。姜公见他这样,有心要教他,便收住笑容,道:“你还忘了一人。”
  秦文一怔,想了半天,道:“只有这些人去过湖苑啊?”
  “还有世子啊!”
  一听这话,二人都是一惊,刘绪忍不住道:“世子是老王骨肉,他如何会有嫌疑?”
  姜公正色道:“此话差矣!问案者对任何涉案人等,都要一视同仁。要排除某人嫌疑,只能依从证据而做判析,其它理由皆不可左右论证,否则便极容易有遗漏。秦文,你说说世子于花瓣这事可有嫌疑?”

  秦文又想了一下,道:“没有。他只是事发时去了湖苑一次。据庆元讲,他是‘竟去东屋’。其他人又说他进去后看了一眼便昏了。如此说来。他在这事上,不管‘善意不善意’,都绝无嫌疑。”
  姜公点点头,道:“这才是正理。如此,要想确定这事,只需明日找二吉相问,看是谁‘不经意’间去了西屋---那也只能说明花瓣‘可能’是由其带入的。她俩要是承认有此事,那真是天佑我等了。可惜,据现今所得各种线索来看,作此想怕是奢望。”
  姜公叹一口气,又道:“另一种可能,便是我等、亦是所有正直之人不愿面对的:有人心怀叵测,曾入西屋,却遗下这花瓣。如要验证,则甚是麻烦,只因到过新房之人,皆有可能撒谎。”
  秦、刘二人听了,不住点头。刘绪道:“那就请上天庇佑,明天一问吉碧等,便有人承认去过西屋吧!”三人都笑了起来。
  日期:2011-4-25 16:43:00
  这夜晚甚是清爽,微有南风。月光照得各处颇亮,只是这一处屋墙不被光亮所及,又不时传来几声青蛙的闷叫,更显隐匿。忽有一只大蚰蜒从墙边爬来,百足连动,在墙上飞快行进,眼看就要钻进一条裂缝,忽然一个黑影压下,将它立时拍死---原来是一个鸭蹼般的大手掌。
  只见墙边站着一人,面目隐于黑暗中,尚能看见他身型佝偻,两臂却甚是粗大,与他躯体极不相衬。他看看自己那沾满蚰蜒肉浆的几根手指,便伸手到旁边一个大缸里洗洗手,用极尖细的声音道:“上峰叫我问你,今日那当官的都跟你说些甚么?”
  对面站着一人,身材瘦高,年纪也不小了,只是面对适才那人,却伏首躬腰,甚是谦卑---他却站在明暗交界,尚能看到长相,居然是周阿顺。只听他低声下气的说道:“那大人也不知怎么查到的,一见我就说我于湖苑翻新时贪污了。后来叫我查屋中所有物品,看有何缺损。我查出丢了一把灯台、一个香炉、一匹上好罗绢,都如实跟他说了----

  日期:2011-4-25 17:40:00
  那粗臂男子扬手一掌,打得周阿顺嘴角出血,几乎站不住,刚要后仰,却被那人扯住胡子,又拉到面前,冷冷的道:“你就不会扯个谎?非要照实说?”
  周阿顺被打得许久才回过神来,吞吞吐吐的说道:“那大人厉害,叫了个兵寸步不离我左右,与我一起对着簿本挨个点对。他先时唤我,并没说查帐,只叫我将翻修新房相关的所有帐目、簿册都带着。我以前只做过一本假帐,物品清单却是照实记的。若早知他如此,当初应该弄个假清单---还是没法做,谁能预知今日会丢甚么东西?”

  粗臂男子忽显烦燥,倏的蹲下,再起身时,手里便捏着一只青蛙,冷笑道:“看你再叫。”手指一紧,那只蛙便肠血暴出。粗臂男子扬手将死蛙扔进缸里,瞬间便传来“冬”的落水声,吓得周阿顺浑身一抖。粗臂男子哼了一声,又问:“你适才说除了灯台,还有两样物件缺失,却是为何?”
  “我亦不知啊。那镀金铜香炉颇重的,有香瓜大小,那些下人要想趁着去新房时顺出来并不容易,不知它去了何处了。”
  “那郡守听了你回报,可曾与你说了甚么?”
  “他说他知道我还有事瞒着,只是不便相逼,待他将诸事查清了再找我,不过那时我便没指靠了---意指我要趁早与他说出实情,还可自保。”
  粗臂男子冷笑一声,道:“那你是否想自保啊?”

  周阿顺慌忙道:“请上峰放心,我绝不敢告密。只是我已暴露,请上封给我安排个退路,我发誓再也不回王府相扰。”
  粗臂男子又笑道:“你怕甚么?你只要忠心,上峰自会保你平安富贵,送你出去。”
  “如今世子已严令所有人不得出府。我如何才能离开?再说现在谁跑谁便可疑。”
  粗臂男子看了周阿顺一眼,冷笑道:“这个不难,我自有办法叫你无后顾之忧。只是还需等着府中再乱一乱!”
  日期:2011-4-25 20:28:00
  十九 迷药  月正晴明,闽中郡府衙后院的一处屋子里仍然烛火通明。眼前这条厢廊便通向那屋子。此时由外走来两个人,前面是一个府吏,领着着后面一个粗壮汉子。汉子见到前面亮灯的屋子窗纸上剪影闪动,便拉住府吏问道:“太守大人便在里面么?”

  府吏转身答道:“正是,不然叫你来干嘛。”他一转身,手中灯笼晃了一下,照见这汉子面带窘色,笑问道:“你紧张甚么?这位大人待人宽和,找你是有急事,快去吧。”
  汉子看似无奈的叹口气,便跟着府吏走到屋门口。府吏还没通报,里面便传出声音:“快进来!”汉子听这声音,似为自己好友刘绪,心下稍缓,便自已开门走进屋里。
  只见屋中站着三人,一个正是刘绪,另一个也认识,乃主簿秦文。案后站立的那人体态修长,容貌丰伟,虽不认识,但看他官服便知是一年多前来此就任的太守姜约。汉子便给姜太守行个军礼,道:“末将是水军百长何元,听说大人召唤,不知何事?”
  姜公笑笑,忙叫他起身。何元起来又对秦、刘二人抱拳问候,便站立一旁。
  姜公看了一眼何元,只见他脸颇黑,虽不高却极为粗壮,肩宽臂阔,手大如扇,确像个善水能游的样貌,便笑道:“听说何将军有驭水之能,现今我有一事,不知能否劳烦将军助力?哎,只怕将军思乡心切。”

  何元听了这话,白了刘绪一眼。刘绪低头偷笑,只当没看见。何元无奈的道:“大人能找我,我定当效劳。只是回家这事----我确实已厌烦了军伍,不如回家打鱼,还能养家。”
  日期:2011-4-25 21:47:00
  “将军有过人本领,为何弃之不用?你且说说为何非要回家,看我能否相助。”
  何元想了想,便叹了口气道:“我去意已定,不怕得罪人了:我当兵多年,操练水兵虽苦,到现今只不过做了个百夫长。一者,现今太平,咱郡里河湖虽多,水兵却无甚用处,说句实话,历任太守设置水兵,不过是借此向朝庭索饷,其实并无心发展---到如今连条大船也无,我在此虚度没甚指望。二者,我性情颇直,常顶撞上司。上任太守曾当着我属下训斥我,我回骂了他几句,曾说,‘不要说你这太守我不惧,便是下任再下任太守来了,我只当乞儿对待!’如今多次听到大人贤名,我有些无地自容,便想回老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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