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你死了,艳阳是你坟墓上唯一的装饰:艳阳冢》
第12节作者:
超级疯狂8 整整一天,栾静都是在昏昏沉沉中度过的。就象一只傀儡,被栾树肆意操控着,不知所已。而她的灵魂飘浮在空中,冷冷打量着发生的一切。
这世上有没有另一个我,过着我想要的生活?——她脸上堆砌着笑,内心却在喟叹。
好不容易熬到曲终人散,却又要奔赴另一个更残忍的战场。
人为刀殂,我为鱼肉。
栾静靠在床头,抚摸着酸疼的小腿。腿肚子上的丝袜不知何时裂了一道口子,就象趴了一条丑陋的虫。她用指甲牵起其中的一条丝,扯着,拽着……反正已经破了,何妨破得更惨烈些。
婚房就是栾树的房间,前不久才重新粉刷过,油漆味呛得人睁不开眼。雪白的墙壁上贴了几个红色的囍字。床单也是红的,红得令人联想到血管里涌动的血。
栾静想起了昨天晚上,留在龙凤旅馆床单上的那朵红色的小花。
嘴角不禁渗出一丝冷笑。
无论如何他输了。这辈子都别想翻身。
墙上的钟在滴滴嗒嗒地走着。每响一声,都象一把锤子捶击着她的心脏。她就象一个稳操胜券的赌徒,在激动地等待揭开底牌时,对方如遭雷击的那一幕。
门开了,栾树摇摇晃晃地向她靠近。仿佛一片乌云,缓慢而不可抗拒地吞噬她的天空。他的动作不慌不忙,因为他确信此刻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没错,他想要的就是这种感觉。栾静相对于其他的女人来说,并没有什么不同。只是他不能接受,属于自己的东西渐离自己的掌控。
栾静不说话,只是默然地看着他。她的眼睛黑沉沉的,象海一样。没有底,也没有风。
他讨厌她的沉默。这在他看来是一种极端的蔑视。他最想看到的是她无助求饶的样子,就象很多年前秋千架上的那样。只有这样,才能证明他的存在。
他需要做点什么,找回那种久违的感觉。
他走过去捏住她的下颌,抬起。象一只猫睥睨着爪下的猎物。
“我说过的,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这句话象是声明,更象是挑衅。
海面开始泛起微小的涟漪。然后涟漪一圈一圈地散开,卷起局促的浪花。
他的脸在栾静眼前逐渐扩大变形。直至失去焦距。急促的呼吸炙烫着她的皮肤。然后,一双散发着酒气的嘴唇袭了过来,抵在她的唇上。她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想要将脸从他的手心里移开。但又被他硬生生地扳了回来,重新收回了失地。他的舌头潮湿,坚硬,铁杵似的,一点一点地撬开她的牙齿,堵住了她的喉咙。有一刹那间她感觉自己已经窒息,魂飞魄散。接着他的手揪住她的衣领用力一扯,蝴蝶般精致的盘扣劈哩啪啦地掉了一地。她看到了自己的一双完美半圆,无辜地呈现在惨白的炽光灯里,随着呼吸起起伏伏。
她发出一声哀叹。
任何挣扎都是徒劳的——躺在烂塘里的人,再扑腾也不过让自己多呛几口泥。
日期:2011-7-29 12:33:00
任何挣扎都是徒劳的——躺在烂塘里的人,再扑腾也不过让自己多呛几口泥。
她闭上眼睛。提醒自己就象昨晚那样,只想后果,不想前因。
但是她失败了!栾树就象一个暴君,在她的身体上疯狂地肆虐着。浑身撕裂般地疼,如一只被曝晒的失去了水分的虾。可比切肤更痛的,是栾树的要求。
他说:求我,求我停止。
一霎那,从前所受的种种折磨和凌辱,历历在目。她看透了他的心思。他是想用这种残忍的方式提醒她,他在她生命中的地位是不可动摇的,是独一无二的,是所向披靡的。他要提醒她——他是她的王,她的主宰!
她偏要咬紧嘴唇一声不吭。
而这,恰好点中了他的死穴!他不甘心。所以一次又一次地展开进攻和掠夺。木床发出不堪折磨的惨叫声,犹如那只笼子里的小鸟,在垂死挣扎时所发出的呻吟。
终于筋疲力尽。
他点燃一支香烟。巨大的空虚感随着飘散的烟雾笼罩了他。他觉得心底的某个地方好象破了一个洞,正嗖嗖地往里面灌着冷风。他得到了她的身体,仅此而已。尽管之前就知道会是这种结果,可事到临头他还是被强烈的挫败感所刺痛。
看似孱弱的栾静,有着他难以攻克的堡垒。看来真正要征服她,万里长征才刚刚开始。
香烟下去一半的时候,他陡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他急忙爬了起来,审视着那张被揉得皱巴巴的床单……
“别找了,这不是我的第一次。”一个冷冷的声音说。
他讶异地抬起头。栾静抱着腿坐在床单上,一双黑沉沉的眸子在凌乱的长发下湛湛发光。
“你说什么?”他问。
“我说,这不是我的第一次!”她抬高了声音,抑扬顿挫地重复。
他不可置信地盯着栾静,试图从她脸上找出真相。他希望她是在故意气他。是的,她干的出来!他知道她一直恨他!
“栾静,别拿这种事开玩笑。”
“我没开玩笑。”
“这么说是真的?”栾树的脑袋轰的一声,锣鼓齐鸣一般。接着条件反射地跳了起来,扑过去掐住了栾静的脖子,“那个男人是谁?五年前的那个还是最近的那个?”
栾静登时感到呼吸困难。
栾树略微松了松手指,目露凶光:“说,到底是谁!”
栾静斜睨着他,寒冷的气泡在眼底升腾,最后化作一丝诡谲的笑意,爬上紧绷的嘴角。 “我也不知道他的名字,他是一个流浪汉。我在广场上看到了他,所以就跟他上了床。”
“这不可能,你……撒谎!”
“不信的话可以去查,那间旅馆叫龙凤旅馆,看看是不是有我的名字登记。”栾静顿了顿,又说,“忘了告诉你了,事情就发生在昨晚。”
“就在昨晚?”抵在栾静喉管上的力量骤然撤走,像是跌入悬崖似的突兀。栾树虚脱地瞪着眼睛,再没有什么比这个真相更加令他崩溃的了!“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你知道。”栾静继续微笑。这是栾树此生见过的最美丽最邪恶的笑容。
“贱人!”他抬起手,用尽全身的力气挥了过去。
栾静从床上滚到了地板上。瓷白的脸上现出几根红色指印。她依然在笑,笑得几乎闭气。
栾树的脸阴沉得象暴风雨来临的前夜。但不久之后,他也嘎嘎地笑了。
“栾静,算你狠。”他走过来蹲下,逼视着她的眼睛,“不过我也有一个秘密要告诉你……其实我的腿根本就没瘸!从头到尾都是装的!我目的就是要把你骗到手……所以你说,咱俩到底谁赢了呢?”
栾树说完挺起身,健步如飞地走出了房间。这一刻他敏捷得就象一头豹子,跟之前一瘸一拐的那个他完全判若两人。
怪不得她为他求医问药一直没有效果。因为他根本是装的!而她却信以为真,不但为此浪费了大把的时间和精力,还赔上了整个人生!
普天下还有比他更恶毒的人吗?
栾静双手抱头,绝望地匍匐在地板上。凄冽的哭声撕裂了这个漫长而死寂的夜。
日期:2011-7-30 13:56:00
6 公车上的咸猪手
栾树彻夜未归。
栾静彻夜未眠。
天亮了,日子还得过下去。
早上,镜子里的脸就跟周围的墙壁一样惨白。栾静用指尖蘸了一点唇膏涂在两边的颧骨,看上去总算有点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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