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阴阳找人打听,才知道自己居然在广州。虽说人生地不熟,也听不懂粤语,好在哪里的人都认得人民币。虽说有些波折,最后总算是安然返乡。回到家里,就看见他爹正抱着火炉喝茶,肩膀上蹲着只小耗子,一下一下朝他挤眼睛。
日期:2012-10-1 21:33:00
六十六、公考(一)
故事是老二讲的,老二说他有个本家叔叔,名叫吴志伟。吴志伟属于比较苦逼一族,大学毕业的时候,正赶上毕业不再包分配,工作得自己找。想要进事业单位国企之类,没有背景后台,基本没有可能。进企业打工吧,学得又是文史类专业,一般企业也就找两三个女学生给老总红袖添香,用不着他这样的跟人家学龙阳,赶时髦,思来想去,一咬牙一跺脚,算了,考个研究生吧。
吴志伟是扩招以前考进大学的,严格地说,扩招以前大学生的平均智商水平,与扩招后相比,完全就是微积分和四则运算的关系,简直就是代差。吴志伟的脑瓜子那是相当好使,再加上一年的用功,完全是胜券在握。平时处得不错的同学朋友,知道他的实力,都说他这次肯定没问题,上场前一天,大家聚在一起,摆了一桌宴席,说是提前给吴志伟庆功。吴志伟一样自信满满,也不推脱,欣然赴宴。都是刚毕业的年轻人,没什么积蓄,宴席的档次也不高,但情谊却是实打实的,吴志伟非常感动。众人说些吉利的话,班长说:“小吴,等你发达了,看在党国的份上,记得拉兄弟一把。”吴志伟道:“那是自然,我要是当了皇上,一定封你当太子。”众人哄笑。班长趁着酒劲儿道:“你又不姓李,我干嘛认你当干爹?你要真记得兄弟,我哪天出事儿了,你救我一命成不?”吴志伟道:“那算个屁,一定的。”班长吸溜一口酒,道:“都说贵人多忘事,万一你发达了,翻脸不认人咋办?”吴志伟也喝得分不清奥巴马希尔顿了,嘴里“吧嗒”一声抽口烟,道:“简单,我就看这个。”嘴里说着话,手上把班长的胳膊腕子提起来,通红的烟头戳上去,只听得“呲——”“嗷——”两声长响,班长胳膊上留下一摊伤疤。
除去这个小插曲,宴席办得还算成功,浊酒洒泪,尽欢而散。
第二天,吴志伟往考场上一坐,等卷子发下来,一眼瞟过,心里头已经有了七分把握,嗖嗖嗖的,笔下行云流水,千言难尽;思绪如向晚古钟,绵绵不绝。等答完最后一题的时候,一看表,时间才过了一半。顿时心思轻松下来,抖抖嗖嗖,很是嚣张地把卷子提起来一抖,准备再看一遍,突然从卷子中掉出一张巴掌大小的纸张来。
那纸张颜色发黄,一样有密封线,有题目,吴志伟虽然不记得以前出过这种卷子,但转念一想,大概是制度改革了吧,也没想太多,把那小卷子拿出来做。一面做一面还庆幸,若不是刚才抖擞卷子,这张卷子就落下了。这小卷子上的题目不多,一共三道,全是简答题,但问的问题不算简单。第一题问的是关于法律精神的,第二题问的是关于历史的,第三题问的是哲学方面的。虽然吴志伟基础不错,但作答的时候总觉得有些勉强,不过最后总算是答完了。把卷子交上去,回头看看满屋子抓耳挠腮满脸猴屁股红的考生,心道:“列位,俺老孙去也!”
从考场上下来,走了不远,碰上自己大学时的老师——这位也是来考研的——相互问个好,吴志伟看见老师神情沮丧,问他怎么了。
那老师叹一口气,说:“卷子最后那两道题太难了,估计是拿不了分。只怕我今年是没戏了,就看你的了。”
吴志伟听了,很是奇怪,问道:“卷子最后的题难吗?我怎么不觉的,那题是您给我们讲过的啊。”
那老师听了也觉得奇怪,说:“我什么时候讲过,我怎么不记得。”
于是吴志伟把那两道题的题目说了一遍。他老师听了直摇头,说:“小吴,你记错了吧,你说的那两道题根本不在最后面。”说罢把最后两道题的题目跟吴志伟说了一遍。
吴志伟听罢,没记得遇上过类似的题目,觉得奇怪,就问他:“这题在哪里?”
他老师一挠头:“卷子背面啊,卷子正反两面都有题。”
吴志伟听了,先是疑惑,猛地一拍脑袋,突然想起来,他正准备翻过来看卷子背面的时候,掉出那张考题来。他只顾着答那上面的题去了,反而忘了去看卷子背面。顿时觉得天旋地转,眼前发黑,几乎就要吐出血来——他只做了卷子一面的题目。吴志伟心下明白,今年算是没戏了。回家以后,闭门不出,哭了三天,第四天打点行李,亲戚朋友谁也没有通知,一个人跑到深圳去了。
他到了深圳,找个小厂子打工,以为自己这辈子就这么下去了。没想到过了不久,收到一封信,里面是某大学给他的研究生复试通知。那学校的地址写的是在苏州,名字没听说过。但那时候资讯贫乏,吴志伟知道的大学也没多少,只当是自己孤陋寡闻,也没想那么多。买了张站票从深圳赶到苏州,下车时已是晚上九点半。刚下火车就看见有个全身黑衣的人举着牌子接站。见了吴志伟就迎上来,问他是否去某大学复试的,吴志伟点头,那人领他出站,站口停着辆北京212,那人让他坐上去,一路狂奔,到了学校,把食宿安排了,让他等着复试。
复试的考官是三个人,正中间是个胖老头儿,穿着闪亮的黄缎子衫子,十个手指上戴了二十个戒指,上头镶着硕大的猫眼,翡翠之类。两旁一边坐一个中年人,满脸的横肉,手里叮叮当当地玩转着两个不锈钢球儿,另一旁危襟正坐着一个瘦老头,衣服倒也干净,但上头有一片补丁。三个考官问完了,均点点头,似乎非常满意。
日期:2012-10-2 21:38:00
六十八、江郎才尽(一)
雷哥从不打游戏,说玩物丧志。不过他对wow却独有心得,老二打wow的时候,雷哥都在一旁参谋,提出n多宝贵的意见和建议,没有不准的。我们对此惊奇不已,都以为雷哥是暴雪星君下凡,娘胎里带出来的wow天分。但作为党和国家教育出来的社会主义接班人,我们坚持无神论,那种迷信的解释荒诞不经,无论如何不能解决我们心中的疑问。于是老虎凳辣椒水把雷哥一顿拷问,这孙子这才道出实情。
大凡非常之人,都有非常之本事。非常之本事,来自非常之经历。佛教称它为开悟,道家叫他做机缘,基督徒说那是圣母玛利亚感圣灵怀孕,张良说那叫早起晨练跑步一不留神碰上黄石公。雷哥精通wow,也源自这么一出非常经历。
这段经历发生在他某位高中同学结婚,夫妻俩是打wow时认识的,两人在一个公会,丈夫打德鲁伊,妻子打奶骑,果然是天作之合。新婚之夜,众朋友公推雷哥听房。狗头军师到新房踩点,策划了方案n套,众位喽啰一起出力,,终于成功地把雷哥隐蔽到新房某口柜子里。不但如此,有个凭关系进了电视台的兄弟还被雷哥装备了录音笔一支,奥运会一样准备来个现场直播。
第二天上午十点左右,负责接应的伙伴把柜子里,几乎让甲醛气味熏成活标本的雷哥救出来的时候,雷哥已经翻着白眼几乎不省人事了。狗头军师率众淫笑着把录音机放开,听到的第一句话是一个男声:“宝贝,整嘛?”
第二句话是一个娇滴滴羞涩的女声:“达令,整吧!”
第三句话就是一个猥琐的太监声:“朋友,时间就是金钱。”
原来当晚小两口送走亲友,把新房的门一锁,大红褂子一解,就开始——打wow。蹩脚的编剧,不按故事的发展写剧情,苦逼的雷哥,没听到计划中卿卿我我的呻吟,蛋疼无比地听了一晚上公会团长指挥打太阳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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