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并不吃惊的样子,将那珍珠放在池子正东方的壁沿上,那壁沿平白无故的多了一个凹槽,将那珍珠牢牢地固定住。只见得那本是翻腾不止的猩红,经这么一下,竟然平静了许多,就连那血色的符咒也消了方才的光亮。整个房间又恢复了起初的平静,却少了些许阴森之感,让人感觉稍感安定了些。
那女子见得此般景象,也似乎松了口气,似乎默默说了句什么,便也转身下了楼。只剩下那一池平静的猩红和那正中被光圈环绕的物件,仿佛和窗户纸上的符咒对峙着。
再待仔细看那珍珠的样子,此刻却与那池壁浑然一体般,并不见得任何缝隙。顺着那珍珠瞧去,赫然发现那池壁上竟然有着一层暗纹,描绘着一条游龙,那珍珠仿似那游龙的眼珠,乍一看上去,竟仿佛活了一般。
整层房间再也不曾有半丝声响,若是仔细听去,倒仿佛是有千军万马般在厮杀,又似天翻地覆般的闹腾,却中不得其果。只见得那满屋顶上,并不是往常一色的腥红,那正东的角落里,仿佛一团青色的光晕,慢慢地荡了开去。
2012-07-15 13:17:06
京城,郊外。
时下正是寒冬,人们都早早地睡下了。虽未及三更,天色也早就暗了下来,此刻已是伸手不见五指,这京城郊外,更是见不得任何人影。
贾员外府内除了几个夜里站岗的家丁,大都睡下了有好一会,那府内的房檐上静静地藏着一个人影,手中短刀隐隐的泛着寒光。
纵然是在这漆黑的夜晚,那府内的一切在他眼中却如白昼般清晰可见。房檐上的人影暗笑一下,纵身一跃,在黑夜中不消片刻,那几个值夜的家丁便都倒了下来。
屋内贾员外一家老小听得声响,只是探头一望便知出了大事。员外府内一下子便炸开了锅,众人纷纷起身穿衣,不论逃命也好,拿家伙的也好,都紧张不已。只可惜这墨色的深夜,并看不出个端倪。
那阴暗角落中的身影上下翻飞,将一个个并不及准备的人们斩杀在地。那短刀配合着死者喉腔中喷发出的血柱,溅射得整个屋子都是斑斑血迹。众人见此更是慌乱,却不知这一切景象都尽收在那人影的眼中。
只听得整个员外府如同人间地狱般,处处都是血迹斑驳和惨烈的尖叫声,只可惜,随着时间的推移,只不过一炷香的时日,整个员外府便渐渐没了声响。
一个孩童静静地躲在床下,他的母亲在临死前将他塞到床下,反复叮嘱他不要发出声响。那个孩童想必是趴着有点累了,加之刚刚发生的一切着实让他惊吓不已,便将腿微微收了一下。
纵是如此细微的一个动作,也没能躲过那人影的眼睛。那人缓缓走近,一把布满鲜血的短刀在手,在黑夜中虽看不及他的容貌,却也知此人必然心如铁石,凶残冷酷。床底的孩童身子不住地颤抖着,不知将要面临怎样的噩梦,是否会与自己的母亲遭遇同样地屠戮?
却在这时,那在黑暗中跳动的舞者突然定住了身形。原来此刻,竟然有一利器直直的抵在自己的后心。那男子心下既是惊惧,又是疑惑,自己身为京城四大杀手之一,人称“夜叉”。一双明目纵然是在漆黑之地,亦如临白昼,万事万物断然是逃不过他的眼睛。方才在屋顶已然瞧了个明白,怎会在此刻杀出一个硬角?
那男子见身后之人并没有什么动静,心下盘算了一番,立刻有了主意,便缓缓开口:“兄台必然也是同道中人,不才行事之时未尝发觉阁下,是下计较,方觉尚有四十余口乃阁下大作。若兄台方便,不才愿让出这份买卖,若有冒犯之处,还望兄台海涵。”
男子本意是先礼后兵,见身后利器稍退,便即刻移动身形,短刀在手,如临大敌,集中十二分精神,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却怎么也找不到那高人所在。待他缓过神来,只觉得胸口一阵剧痛,左手摸上去之时,才发觉一把利剑已然穿胸而过,将自己刺了个对穿。正要回身刺杀之时,却再也看不见什么踪影。
身受重伤的夜叉此刻也没了往日的威风,虽是警惕不已,但耐得剧痛,也全然顾不得周全。只是反复被那利剑所伤,终于气息奄奄,倒在地上。临终之前却被人划破咽喉,一股鲜血溅射在窗纸上。
床底的孩童虽然不及所见,但听得声响,以为自己得救了,便钻了出来。就在那一瞬,房内的火光被点亮,只见得一名黑衣男子站立在血泊之中,地上倒着一持短刀的男子。四周的人纷乱的倒着诸多死去的人们。
孩童年纪虽不大,但也懂得些许道理,纵然眼前此人不是善类,此刻若想活命,也必须讨饶才行。想到这里,那孩童便不断叩头念叨着:“多谢恩公救命之恩,多谢恩公救命之恩……”
“‘恩公’自是不必了,我只是不喜欢和他一样”那黑衣男子用剑指了下倒在地上的男子:“在黑暗中杀人罢了。何况,我要做的,是天下第一的杀手!”
那孩童本是顿住的声音,再也没了发出的机会。只见得剑影飘过,一丝血柱溅在了那窗纸之上。屋内再见不到活着的人影,整个员外府在幽幽的火光中,只剩得一张张窗纸上,布满了盛开的血花。
2012-07-18 12:33:14
南疆,一条偏僻小道上。
一辆肆意奔驰的马车内,一名绿衫少女正摆弄着几株花草,全然一副出门散心的模样。只听得一阵马嘶,车子猛然停了下来,车夫掀开帘子,恭敬地说道:“客官,前面都是山路,这马车只能行到这了。”
那绿衫少女也不搭话,只是从袖中取出一锭黄金,扔给那车夫。车夫见得客人出手如此阔绰,忙不断称谢,也只是这须臾的功夫,那车内的花草全然没了踪影。
片刻过后,马车又是一阵疾驰,便也绝尘而去了。只留的一绿衫少女站在原地,抬头望着眼前的群山,心里却悄悄盘算开了。
只见得那少女衣袖一挥,便见得原本在车内的几株花草此刻兀然出现在眼前。再看那少女取出腰间水囊,泼洒了些许到那半空,只见得本是花苞的几株花草此刻都悄然绽放开来,一时间花香四溢。再看那几株花草中一股淡绿色的薄雾慢慢升腾起来,载着那绿衫少女缓缓地向着群山深处去了。
一路荒无人烟,少女不禁觉得乏味,忽的竟然眼前一亮,只见得这遍地黄沙的南疆竟然还有一所小茅屋,缕缕炊烟在空中画着圈,在这浩瀚的天空下,显得那么让人亲切。
少女停下前进的身形,在那茅屋前停了下来,只听得一个老翁的声音传了过来,似乎在唱着什么:“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问君何能尔?心远地自偏。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山气日夕佳,飞鸟相与还。此中有真意,欲辨己忘言。”
再待少女仔细打量眼前的茅屋,却被一个奇特的景象给吸引住了。原来那茅屋前看似凌乱地栽种着五棵柳树,但仔细看去,又仿佛有着什么蹊跷,只是不能分辨罢了。合着那茅屋前竟然还种着一片菊花和一片豆苗地。
一个鹤发童颜的老翁缓缓地从茅屋中走了出来,看着门外的少女,朗声问道:“小姑娘可是要去南山?”
那绿衫少女心底不禁吃了一惊,这未卜先知的本事,除了夫人和死啸天,还真没看见谁有过,眼前这人当真不简单,但看在对方年纪大的样子,便也恭恭敬敬的答道:“老先生明鉴,不知可否指条捷径,在下也好省点脚程。”
那老翁呵呵笑了两声:“小姑娘既然走了这么远,当然不必担心时日不够,不妨到寒舍一坐,饮一口菊花茶,老朽再与姑娘指明去处,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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