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式男人的郁闷》
第56节

作者: 漫游者四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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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大海被抓了?!”朱品一下子像被电打了似的,真是正是时候啊,赵大海在外面大把花钱包养情人,出事只是早晚的事情,可是为什么对他的震动还是这么大呢,他第一个反应就是自己办公司的事情要彻底泡汤了,因为他一直指望赵大海借钱给他的。
  他跟肖梅说了一番安慰的话,就挂了电话,没有告诉她陈玉兰跳湖自杀的事。各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但难念的经你还得去慢慢地念。他在考虑自己可能不仅学院呆不下去,也许这个城市他也得离开了。
  (尾声在即)
  日期:2005-4-25 0:56:09
  虽然病一直病没好清,但总是惦记着这里没有结尾,今晚终于狠下心来把大结局写掉,虽显得仓促,但也只能这么写了,也算了却了一桩心愿吧。感谢浪漫星河的续写,写得不错,填补了大家等待的空白。在四月里结束这篇东西,挺有意思的,无意为之,竟然也写了这么长,呵呵,都是大家支持的结果啊。感谢五个多月来朋友们的厚爱和大力支持,我感到非常快乐和幸福。休息一段时间之后,会有新的东西奉献给读者朋友们,四月芳菲,这是一个美好的季节————————

  尾声
  C城的一条大街,一个落寞的似乎醉了酒的男人没有方向地走着,背影被灯光拉得很长。
  他的口中似乎念念有词,但却听不清在说什么。
  “女人是水,是水,男人如茶,茶……”他的嘴巴里终于吐出这样几个清晰的字,这是他白天看到的一篇文章,文章虽短,发在报纸上的位置也很不起眼,但当时给他的震动却特别大。文中有这样几段精彩的话,比如说,女人如水,水可以变成雾气也可以结晶,形态多种且善变。不同年龄层次的女人又是不同品质的水。20岁的女人是纯净水,30岁的女人是涓涓溪流,40岁的女人是滔滔江水,50岁的女人是咸涩的海水。男人如茶。大男孩是纯香的绿茶,中年男人是花茶,老年男人是沱茶。黑茶是山野村夫,青茶、红茶是成熟而又品位的男人,黄茶、白茶是天生的好男人,最初的毫毛也保存完好,特种绿茶是色香味俱佳的极品男人,再加工的花茶很像已婚男人。男人一般离不开女人,而女人却可以不需要男人。再好的茶叶没有水只能作观赏,而不能成为可以喝的那种意义的茶。水不放茶虽然也可解渴,但味道单调且少了许多色彩。水与茶的融合正如男人与女人的结合。茶具很像男人女人结合之后的那个家,而茶具又各具特色,紫砂茶壶、陶瓷茶杯、玻璃杯、保温杯乃至盖碗茶、大碗茶,每一件茶具都可以代表一种家庭的境况。

  “茶具,呵呵,没了,已经没了……”朱品嗫嚅着,脚步有些摇晃,怎么泡好一壶茶,这门人生学问他领悟得太迟了。有人说,八分的茶配十分的水,茶汤亦十分,而十分的茶配八分的水,茶汤亦八分。水质好,茶汤才好,所以说好男人是好女人早就的。自己是什么茶,陈玉兰又是什么样的水,这些问题以前好像从来就没有想过,只有一点可以肯定,现在水是没有了,只剩下他这把干巴巴的花茶。

  他还记得在离婚协议上签下自己名字那一刹那的感觉,很像死刑犯人在判决书上签字一样。他知道,签了这个字之后,这个家就真的没有了,但他竟然没有摆脱囚笼重获自由的狂喜,相反,心里倒是被浓重的沮丧占据了。他记得当时他久久地抱着女儿金金不肯松手,但最后还是被陈玉兰强行从怀里夺了下来。他渴望女儿跟自己一起生活,每天看着她成长,是他感觉最幸福的一件事情,陈玉兰要女儿的态度十分坚决,如果不答应女儿归她的话,她还会去自杀。最后,他屈服了,答应女儿先跟陈玉兰过,他想等这风头过后,也许陈玉兰会回心转意,到时候也许有机会复婚的。

  不管怎么样,他现在是自由了,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不管他做什么都不会有人来干涉他了,自己也用不着为了跑出来一趟向陈玉兰编造各种理由,他不需要撒谎了,这种感觉真好,真难以想象自己竟然一直生活在撒谎的日子里,这些日子中为了婚外的偷情,他究竟对陈玉兰撒过多少谎,已经没有办法再去统计了,反正统计出来的数字肯定也要把自己吓一跳的。

  他厌恶撒谎的人生,可是自己却在这个黑色的染缸里浸泡了那么久。
  他想起电影《勇敢的心》中,华莱士在断头台上最后被砍头的刹那,从他的嘴巴里吐出来的是令举世震惊的一个词:freedom——!
  是啊,自由,太宝贵了,太令人向往了!如果婚姻是囚禁你自由之心的牢笼,那么为什么不勇敢地冲破它呢,难道它比自由的生活更令我们留恋吗?
  只是,对一个现代的男人来说,自由的含义到底是什么?这个问题搞不清楚,即使打破了牢笼,也会陷入“梦醒了,却无路可走了”的窘境,眼下的朱品正是这个样子。
  他以一个绝对自由之身游荡在C城的大街上,却没有明确的方向了,似乎什么地方都可以去,又觉得什么地方都没有去的必要。老早以前,他从家溜出来,就直奔李小芸的小屋而去,目标简单明确,一路充满幻想的激情。就是在不久之前,他一出门,还可以直接去马薇的住处,仅仅是肉欲的狂欢也足可以让他对街道两边的一切视而不见。现在,她们都离他而去了,就像一场接一场的梦一样,最后剩下的还是一个孤单单的自己。

  女人到底都是靠不住的,不过,到底是她们错了,还是自己错了?
  他摇了摇头,似乎现在去想这些实在是毫无意义。现在,在C城,没有一个女人跟他有什么亲密关系了,这真是挺滑稽的,那些让他费尽心机的女人们都离他远去了,似乎都是留下了大大小小、深深浅浅的伤痕,而他的本意并不是这样的,这究竟是为什么?
  不想这些了,他再次烦躁地摔了摔了头,今晚要做点什么,不能让这自由的时光就这么毫无意义地流过去了。
  可是去哪里呢?他抬头看到一个洗脚城的霓虹灯非常绚丽耀目,突然想自己该去洗个脚了。自己多久没有去过那些总是灯光昏暗,散发着暧昧气息的娱乐场所了呢,好像很长很长时间了。明天他也许就会将辞呈交给学院,彻底离开马薇那样令他绝望的女人,离开这座令他绝望的城市。明天就是天塌下来,也不去管它了。今晚就是要放纵一下,洗个脚,按个摩,甚至找个风骚的小姐来一回,以一种彻底堕落的方式来告别这个生活了几年、留下许多迷梦和遗憾的城市,也许是一种恰当的方式,反正目前对他来说,找不到更加合适的方式了。

  他摸摸口袋,还好,钱似乎还够,现在,也只有钱可以约束他的行动了。
  他走进那家洗脚城,服务小姐对他露出了职业化虚假的笑容,他看也不看,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有钱就是大爷,你交了足够多的钱,她们就像伺候大爷似的伺候你,直到你全身舒畅为止,除了心,钱基本上可以买到她们身上任何一部分了。
  上了楼,他被引导一个包厢,就脱掉鞋子,将身子朝沙发躺椅上一躺,闭上眼,就等着服务小姐来给他用中草药泡脚了。今晚说不定就睡在这里,反正也不会有人来管他,又无处可去,这里倒是一个不错的栖身之地。
  等了一会,门开了,走进来一个身材苗条而又丰满的姑娘,端着一个紫色木桶,对他弯腰垂手,职业化的说了一句:“先生,你好,12号为你服务!”
  他觉得声音有点耳熟,但他没有睁开眼,今晚一个人的确喝了不少闷酒,这一躺下来,就感觉眼皮子特别重,睁也睁不开的样子。

  他感觉这个姑娘用手脱了他的鞋子,又脱了袜子,然后将他的双脚泡到了温热的水里,底部有按摩的触头,摩娑着脚底非常的舒服,他感觉自己来对了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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