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00年的毒蛊——九黎妖蛊之疳蛊》
第8节作者:
翩竹 市一医院分院的会议室内,萧扬和夏侯澈等人正在等待着杨荔枝的到来。
此次会议除了特侦组的成员之外,还有市一医院的院长谭远山、分院院长戴益之及市卫生局的专家代表。当雷杨二人走进会议室时,雷赤诚明显感到气氛与往日不同——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杨荔枝的身上,谢咏起身替她拉开椅子,周螭明给她添上茶水,却顺势把茶壶往雷赤诚面前一搁,这种差别待遇让雷赤诚非常不爽。
“回来了?熟食店那边的情况如何?”夏侯澈看到两人,也是先跟杨荔枝打了招呼。杨荔枝仿佛理所当然一般径自入座,摇了摇头道:“没啥问题,病因不是出在熟食上。”
“可是那里的卫生情况不容乐观,我觉得还是请卫生和食品安全部门去彻查一下比较好!”雷赤诚的插嘴与其说是建议,不如说是在寻找存在感,“不能因为某些人的一面之辞,就忽略科学检查的必要性,给城市居民留下巨大的安全隐患吧?”
“既然杨小姐说没问题,我们就不必在这条线上浪费时间了。”夏侯澈的回答让雷赤诚噎得半天缓不过气儿来,“我们人手有限,目前的重点应该放在病患的社会关系和病因研究调查上……各位,我来介绍一下,这位就是先前说起的那位王教授的高足——杨荔枝小姐,她救治五号病患的事迹,想必大家刚才都听蒋主任说过了吧?”
“蒋主任刚才已经把新的检测报告给我了,患者能够自主进食,白细胞也下降了500每微升,接近正常指标。”主管分院的戴院长看着最新的病理报告,由衷赞叹道,“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能迅速扭转如此危重的病情,真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位年轻姑娘所为啊!”
“过奖了,但凡疾病都有所谓的‘对症下药’,我不过是恰好知道对付这种病症的正确方法。”杨荔枝瞟一眼满脸不甘又无从发作的雷赤诚,坦然道,“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如此而已。”
“这么说,你已经知道这种疾病的病因是什么了?”一位卫生局专家插话道。
“是的,”杨荔枝点头,“虽然还没有采集到活体,不过从患者的症状和治疗反应来看,应该是疳蛊没错了。”
“疳蛊?”不单特侦组的干警们,连在场的专家主任们都发出了疑问,“那是什么病?”
“不是病,是巫术的一种。中国传统巫术中最邪门的分类,毒蛊之术的一种——疳蛊。”杨荔枝举目四顾,见会议室讲台前架着一块小黑板,便上前用油性笔写了“疳蛊”二字,“如名称一般,是表现为‘疳疾’症状的蛊,患者普遍会有口角流脓、面色青白、内脏腐烂、骨骼蛀蚀的病症出现。”
“没错。”萧扬拿起尸检报告,“身亡的四例病患都符合以上描述。”
“太荒谬了,你说这是巫术?”雷赤诚一时按捺不住,几乎是砸着桌子跳了起来,“在如此严肃的病情研究报告会议上,你说这是巫术?还最邪门的?这简直是对现代医学的侮辱!荒谬!”
“小雷,注意态度!”夏侯澈用眼刀制止了雷赤诚的发言,“让杨小姐说完!”
“并不是只有被广泛认知的常理才叫科学,如果有必要,我现在就可以到云南、两广、贵州等地,给你找出十七八个活生生的畜蛊家族继承人来,证明你所认为的‘荒谬事物’的真实存在!”杨荔枝似乎已经习惯了雷赤诚的处处为难,几句话的语气风轻云淡却底气十足,“远的不说,单就近的而言,我所用的‘三碧汤’和嘉草都是专门针对蛊虫才有效的方子。五号病患的好转就是‘对症下药’的铁证!”
“怎么可能,这种恐怖片里才会出现的东西……既然你确定是蛊,那为什么要用生石灰来扑杀全部活体标本,毁灭证据呢?”雷赤诚还在做最后挣扎。
“那是因为蛊的传染性很强,皮肤接触就有可能传播。当时病房内人多手杂,我不能冒这个风险。”杨荔枝的解释无解可击,也获得了在场医务工作者的支持。谭院长在表达理解的同时,也追加了新的问题:“杨小姐,你的应急处理非常周到,不过我想问一句,你刚刚所说的‘三碧汤’和‘嘉草’是不是就是针对这种‘疳蛊’的特效药?”
“是的,从最初阶段来说,的确如此。”杨荔枝点头。
“最初阶段?”
“有两个原因局限了这个方子对疳蛊的治疗效果。”杨荔枝叹了口气,在黑板上写了“药材稀有”和“变异进化”八个字,“一是因为嘉草的生长非常缓慢,只分布在闽东部分山林中,属于稀有药材;二是因为疳蛊的蛊虫不同于一般的蛊术毒虫,是会自行变异进化的。”
日期:2012-10-18 15:25:00
“变异?”
“是的,为了能够在最短时间内给大家最充分的认知,请容许我系统介绍一下疳蛊的形成和从属体系。”杨荔枝在黑板前运笔如飞,很快画下了一张排列清晰的树形图,“确切地说,疳蛊不同于一般的蛊,是古代厌胜术与蛊术的结合产物。在整个蛊术体系中,也属于比较偏门的别类……大家可能都从文学读物或者影视作品中看到过‘百虫蛊’、‘五毒蛊’之类的生物蛊虫,然而在《本草纲目》等医书中,也记载过‘石头蛊’‘篦片蛊’、‘草蛊’等非生物制成的毒蛊。因为蛊的种类过于庞杂,所以在方术与道术研究圈内,常有‘百蛊万毒’的说法。但追根溯源,最初的蛊不外乎分为十二个大类,即金蚕蛊、蛇蛊、蛤蟆蛊、蜘蛛蛊、蜈蚣蛊、蜥蜴蛊、癫蛊、疳蛊、石头蛊、篦片蛊、瓜蛊、飞蛊十二种。”
杨荔枝说完,伸手在十二蛊的分类图上用油性笔圈出了“疳蛊”二字,继续道:“这十二蛊相传是由苗族先祖,蚩尤所统领的九黎族所创,是当今所有蛊术及类似厌魅之术的祖先。因为十二蛊的特性和制作方法都不尽相同,我就不一一累述了。这次我们要面对的‘痼疾’,就是十二蛊的其中之一,也是危险性排名前三,成因和感染方式都最为复杂的一种!”
“你刚才提到中国神话先祖之一的蚩尤,莫非中国历史或神话传说中,对这种‘疳蛊’还有过记载?”谭院长插话道。
“没错,因为患者通常都会有形销骨立、无法进食,唯有肚子膨大如球的症状,形似饿鬼附身;且因为传染性强,往往一死一片,如同鬼道业报降临,所以疳蛊也被不明真相的古人称为‘饿鬼疫’或‘业障疫’。”杨荔枝接着谭院长的问题,继续侃侃而谈,“根据清代医书《验方新编》中记载:‘疳蛊者,匪人谓之放蛋,又谓之放蜂,唯两粤最多……端午日取蜈蚣与各小蛇、蚂蚁、蝉、蚯蚓、蚰蜒、头发等研末……其人常刻一小五瘟神像,在房内或箱内供奉,常将毒药置于神前……放肉菜饭酒内与人吃,亦有放在路上踏着即入人身……’也就是说,疳蛊不同于一般蛊物,是由毒虫和神像双方面构成,有‘在饮食中下药’、‘在神前供奉人名等物’、以及‘埋入土中,在神像影响范围内随机附着于人’三种感染方式。”
“这么说,我们现在除了调查汪大志和赵小威他们的共同关系,还要想办法找出作为疳蛊一部分的那座神像?”夏侯澈开口道。
“的确如此,但恐怕不会那么容易。”杨荔枝证实的同时不忘泼一瓢冷水,“疳蛊的神像不同于一般的‘物’,是有灵念注入的崇拜象征和蛊的组成部分之一,笼统地说,可以算是一种妖怪——井上圆子所著,由蔡元培先生翻译的《妖怪学》一书中曾有如下论述:妖怪可分为由物所生、由念所生两大类,疳蛊的神像可以算是后者,是由宗教信仰和巫术崇拜两相结合形成的妖怪。虽然无法证实原因,但从过往的疳蛊整治经验来说,疳蛊的神像能令部分感染者产生幻觉,帮助神像转移藏匿,从而逃避患者家属与他人的搜索。”
“呵呵,越说越玄乎了。”雷赤诚在下面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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