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妖精——纪念我们曾经珠圆玉润的青春》
第3节作者:
乔苏亚 有段时间,我和玉喜总要嘲笑阿甘,她也算是交过几朝男朋友的人,居然把自已看管得那么牢。“阿甘啊,处虽然还是处的,那身体的某些部分呢?比如说小手,小嘴,有没有碰过不该碰的东西?”被她一概斥为“淫妇”。
“说话不要这么色情。”阿甘脸上春色更浓。
我笑嘻嘻地说这不是色情,是实话实说。我说话的方式受程春晖的浸淫很久。有一天放学路上,她奸笑着问我:“你说人什么时候最有快感?”我斜了她一眼:“当然是金榜提名,洞房花烛的时候。”“完全不对,是拉肚子的时候。”
她还言之凿凿地告诉我,所谓早泄,就是早上拉肚子。
程春晖花容月貌,腰如细柳,是我见过的女人中少数可以和江玉喜媲美的尤物。她美丽,聪明,锋利,大气。我至今记得她那对桃花眼,里面一旺深不见底的水。
拉肚子真的有快感,我工作后还多方求证过,大家回忆着的表情都有点“悠然心会,妙处不能与君言”的感觉,为此我得出结论,做爱是单单为了爱而不得不做的,做一场爱还不如拉一次肚子来得欲仙欲死。
程春晖十六七岁时对我的灌输,影响我十来年对男人的价值取向。那个时候,我们根本还不知道男人是什么东西,我们也没有想过,为什么早上拉肚子的男人,都那么垂头丧气。
电脑坏了,晚上我只好去单位上网。 虽然过了下班时间,还是有不少加班加点的人在楼里等电梯。杂志社和几家广告公司合租了一幢大楼。
我最讨厌一满电梯的人,胸贴着背站着,谁都不说话,听着各自的呼吸声,就转到楼梯口去爬楼。
爬到五楼,从上面下来一个人,是摄影部的老余。我对他笑笑:“余主任。”他裂了裂嘴,不声不响从我身边过。交错时,大腿吃痛,竟然被他满满地捏了一把。
“王八!”我在心里大骂,脸上却隐忍不发,好像没有知觉。我不会当场翻脸,但绝不会给他第二次机会。
大办公室里人去房空。只有传真机在嘎嘎作响,吐出的稿纸铺了一地。每次一个人在这空旷却逼仄的办公楼呆着,才会真正有一种异乡人的寂寞。
电话响,是妈妈,语气果断,内容八卦,说前几天给我去算了个命,算命的说以前有一块乌云遮在我头上,现在移走了。
我什么都不告诉她,她却似乎什么都知道。
我泡了碗面,爬上“月下老人”网去抽了一支签。签上说:“或十年,或七八年,或五六年,或三四年。”
这个老滑头。
有人推门进来,是分管我们部的杨副总,杨大基。我赶紧以光速关了网页,装出正在努力写稿的样子,而且连头都没有时间抬。
“加班哪?吃方便面?”
“嗯。很好吃的,要不要来点?我还有一包。”总要客气一下。
“不要吃面了,等下我有个饭局,你跟我一起去。”口气是命令式的。
倒,晚上又要充当春兰秋香之类的角色。
日期:2008-06-12 09:22:06
——7——
杨大基叫我做三陪,总是在某某轩,而且都是他的朋友孙晓竣请客。
说实话,这饭局档次不低。不是说菜式,而是指食客。孙晓竣是本地不折不扣的青年才俊,所谓的优秀青年企业家。每次来带的都是他的助理,“淡语皆有味,浅语皆有致”,是经得起细观的小女子。孙晓竣和杨大基有很多年的交情,据说他一路发飙,杨大基帮他策划很多。
吃到一半,助理MM站起来去里间K歌,曼妙身姿加上美妙歌喉,男人们的兴致更高了几度。
“来,秋香,斟酒!”杨大基性致盎然,说得很大声,尾音都破了,显出二三分醉意。
孙晓竣哈哈笑起来:“秋香MM的人物专栏写得越来越出彩了。”
“果酱果酱。”我一边给他们倒酒一边哈腰。
饭局结束的时候,杨大基掏出一百元钱给在门外立了许久的小姐。面子上的事他一向做的很好。一脸疲惫而不耐烦的小姑娘马上展颜,衷心感谢我们光临,并祝一路顺风。
“一路顺风,被人跟踪。”我不忘恶搞一下。杨大基一把拉住我的胳膊:“不要乱说了,快走快走。”
我的胳膊忽然变得无比沉重。
坐在车里,杨大基闷声不响开着车。我清了清喉咙:“喝了那么多酒,不要把车开到西湖里去。”几年前,就有一辆车开进西湖里。一辆车,两个人。一男一女。一车的暧昧。
“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太晚了。。。。。。”我的反对没有作用。
车子一直开,旖旎的灯光渐渐疏离,路也曲折起来,我不太认识了。
“不知道了吧?这是万松岭,我小时候常来的。”
深夜的万松岭,团月清冷,松声半岭。车停在一个小广场上,四周的树被昏昏的路灯罩着,笼出一圈浓浓的寒气。我坐在车里不肯下去。
杨大基很自然地把手放在我的大腿上:“怎么老穿着牛仔裤?”
“我的牛仔裤很贵的,两千多一条呢,打算穿到死。”还好没有穿裙子。
“是不是存心穿给男人看的?”他的手在我腿上移动,我有点发慌。
“你什么时候请我们吃喜酒呀?”我干笑两声,故意做出很随意的样子。
“你是在提醒我现在名主有花吧?”他轻蔑地横了我一眼。“我跟她都老夫老妻了,办什么酒。”他被我说得兴致索然,把手缩回去了。
“嘿嘿,你真是老甲鱼。被你看穿了。”我的脸皮真的比原来厚多了。都是灌水灌出来的。
杨大基有过一笔很浓重的风流韵事。当初他瞒着老婆劈腿某公司当红文秘胡里晴MM,还想方设法把大专学历的她调到杂志社,最后闹得满街满巷。此事件长达七年之久,而今终于内也攘了外也安了,可以让法律承认了。
七年,是一对正常夫妻到了要痒的时间,他们却要新婚了。
“这几年我多不容易,你晓不晓得?压力多少大!晴晴跟我好的时候有男朋友的你晓得挖?又不是黄花闺女。我本来也不要离婚的,她把她男朋友甩了,缠牢我,说她要以柔克刚。哼哼。”他越说越激动。
把杨大基化为绕指柔,胡里晴功夫一流。
“典典妈和我原来一个工厂的。八八年八月八日一场台风,不光西湖边的梧桐悉数倒地,全城还停电停水五天。我刚好不在家,我老娘吓得要命,她来陪我老娘,担水烧饭,照顾了她很多天。我老娘很喜欢她,后来我们就搞上对象了。要不然,她文化不高,我怎么会看上她。”难道他的意思典典妈也是以柔克刚的高手?
不可否认,杨大基身高八尺,额阔嘴方,是个俊杰。我们经常拍他马屁,说像他这种中年男人,往那一坐,不用开口,就“鬼”力四射了。不过在背后,我们叫他“不肾(慎)虚的洋大鸡”,因为他持才傲物,性格张扬,做人既不谨慎也不谦虚。
此番他带我出来,不知真正的意图是什么,但听了这些话,我觉得很有压力。一种知晓了秘密的压力。
“我觉得晴晴还是很不错的,人漂亮,又爱填词做画侍琴,和你臭味相投,挺好挺好,值得的。”我没想到会听到这些话。他在这里把他们原来的感情一笔勾销,很不道德。简直让人失望。
“你懂什么,爱是刀刃上的蜜,不足一餐之美,舔之,则有割舌之患啊。”
我无语。他见我不吭声,盯着我看了一小会儿,继续刚才的半途而废: “你摸摸,你摸摸,很烫的。”他的呼吸急促,抓着我的手,往他身上贴。
我自然不肯摸,把手圈成拳头。他强拉着我的手,硬请霸王上弓。我的拳头触到他的小腹。再往下,有一物坚硬如铁。
真的很烫。是欲火的温度。“回去吧,不然明天你就会变成网上的一则社会新闻。”我的声音尽量平静。
那只拉着我的手迟疑了一下,又开始无畏地前行。我绝望。
忽然几道电筒光朝车子射来。“哎,干什么的,半夜把车停在这里!?”是几个查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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