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妖精——纪念我们曾经珠圆玉润的青春》
第10节

作者: 乔苏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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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真的,我有一个基督教的朋友在向我们传福音,我们觉得心灵是要有个寄托,正在考虑。你要不要也。。。。。。”
  “我就免了吧,什么教都不入,告诉你,我就算拉住上帝的手,也只是希望从他手上捋个戒指下来。你要我皈依佛门倒可以考虑,不过么,我灵魂出家,肉体也不出家。我是肉食动物。”然后我又笑眯眯地给他指了条路:“你干脆信天主教算了,更清心寡欲。”
  “别胡说。哎哎哎,说到佛我倒想起来了,你把头发养长点,不要像个愤青一样。”这是他第二次对我的发型提意见。
  “抬举抬举,我最多也就是一只粪缸。你以前不是说很有个性嘛,就是在逃难的时候也能一眼把我认出来。”
  “恭维话都听不出来。”

  “可我自己也觉得剪短发比较好看。”
  “你记住,男人宁可要一个难看的‘女人’,也不要一个好看的‘男人’。
  “这话是你的原创吗?”我很怀疑。
  “你记住就好了。”
  这句话我是记住了。木鱼就喜欢长发飘扬的女子。可我对长头发过敏,只要有一丝头发飘在我脸上,就要痒得抓狂。
  我不蓄长头发。
  日期:2008-6-26 10:55: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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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春晖的头发是自来卷。平时上学时梳一个马尾,在家时喜欢把她长长的卷发挽成髻。她的头发很多,纠起来大大的一个,有时立在头顶,有时坠在脑后,偶尔有一支铅笔停在上面,是那种最普通的墨绿色中华铅笔。她盘头发的时候,动作果断,坚定,一点不拖泥带水,可又极尽女儿态,我每次看到,就会在心里想起“香雾云鬟湿,清晖玉臂寒”来,虽然程春晖是阳光的,也并不瘦。

  我最后一次见到她,她立在狂风中。一头卷发,一言不发。
  在我的朋友中,只有吴言的头发一成不变,仿佛生下来就已如风般缠在腰际。陈甘露一头坠在肩背的长直发,我是看着它变长的。
  一肩直发的陈甘露真的去那家餐馆打工了。她不厌其详地向我们吹嘘了馆子里招牌的蜜汁酱烤鳗鱼饭,害得我整整一天都口水滚滚。她还说认识了一个新的女朋友,叫青青。她和青青拍了张合影,两个人穿着粉红色的改良和服,亲热地挽着手。
  我对玉喜说:“阿甘有新欢了,以后就不会那么寂寞了。”玉喜叼着烟说:“这个青青看上去笑得太媚,但愿不要和阿甘弄出什么花头来。”
  “你真是瞎担心,阿甘跟他老公走到哪里都比肩连袂,不会弄出同性恋来的。”

  阿甘还在信里倾诉了满腹怨恨:“老公的同事到我家吃饭,吃完饭聊完天走了,老公变出一个放筷子刀叉的塑料盒,说是同事卖给他的,只要五美元。我晕死,就算补送一个结婚礼物又如何呢?还吃了我们一顿。”阿甘的悲愤不完全来自被迫买下的盒子,主要是那个人还毫不客气地给她做的牛肉下了评语:坚韧不拔。
  我和玉喜边笑边瀑布汗。看来美国那地方,人情比钞票薄得多。
  和那个男人分手几个月来,玉喜的精神一直不太好,也不太说话,烟瘾倒越来越大。 
  “办个旅游或商务签证,去看看阿甘吧。”我摸着她乱糟糟的头发说。
  美女玉喜有很多粉丝,不少是从大学里就追随的,其后分布于各行各业。她一个在旅行社的朋友自告奋勇帮她跑了腿,那个男孩我也见过,白净文弱,代表了“玉粉“的一大类型。办签证的事很快就弄好了。

  玉喜去美国散心。我闷出鸟来,晚晚都泡在网上。
  木鱼在线,我的精神来了。我得勾引他一下。
  我们来恶搞通史人物吧?我提议。他欣然同意。
  网上原来就有一个恶搞的版本,模仿一下。开始。
  木鱼--盘古:我顶开。

  我--女娲:慢,我先补(处丨女丨膜)。
  木鱼--后羿:我射!
  我--嫦娥:西西,没射着!(体外)
  木鱼--大禹:老婆太丑,不举,我不回家。
  我喜欢这样和他说话,比光着身体调情还销魂,连思想都是赤裸裸的。我刚热血沸腾地想接“秦始皇:我不知道爹是谁,我要做DNA”呢,可恨的版主就跳了出来:“喂,太下流了,删贴删贴,你们这是人身攻击。下不为例,不然封ID。”

  长发也出来笑骂道:“你们俩真是忠孝节义礼仪廉的典范。”
  忠孝节义礼仪廉耻,他是在说我们无耻。长发这两天心情很好。据说在网上泡到了一个天仙MM,眼看革命就要成功。
  我改发短信给木鱼。
  “你这几天怎么情绪不高呀?”我关心他。
  “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他回得倒快。
  “你瘦过头了,是不是减肥失败啦?”
  “吾身虽瘦,心肥妻儿。”
  “我来看你你会来机场接我吗?”

  “当然会。接头方式:你手拿白菜,我腰系海带。”
  过了一会儿,他主动来问我:“闺女,还没嫁人哪?是不是想等两国交战的时候毛遂自荐去和亲啊?”
  “HOHO,今天把我送去和亲,明天大军就压境了。”
  “你长那么难看吗?”
  “长得还将就,是因为被发现不是处丨女丨了。”我得慢慢透露点信息给他。
  然后我给他讲了前男友的事,说错爱了良人,荒废了青春。

  木鱼安慰道:“找男人就跟玩古董一样,不吃药是捡不到漏滴。”他搞收藏好多年了。
  木鱼这次放下身段来和我说话,我受宠若惊。就像一个被主人摸了一把的丫头,开始干柴烈火地等着成为侍妾的那一天。
  日期:2008-6-29 17:28: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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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猿粪”这种东西,真的是有的。玉喜去太平洋彼岸是一个人,回来的时候却是两个。多了一个器宇轩昂的男人。

  像玉喜这种高大夺目的女人,没有艳遇是不可能的。
  玉喜连声音都是酥的:“曹安,我小学,初中,高中,大学的同学。”
  竟然还是青梅竹马,知根知底的。SURPRISE。看来这个男人的两三滴雨,已让玉喜大地回春了。
  曹安请客,我们放开皮带大吃了一顿。有男人真的很好。
  玉喜和曹安不光是同学,还在一个弄堂里住过。两家人来往甚密。根据“远交近攻”的心理,这俩人要么经常斗气,要么就像哥们,一点没有要点破什么的意思。大学毕业后,曹安去了加拿大,就没有再联系。
  这次曹安在加州开商务会议,在一个咖啡馆遇到了玉喜。

  “我近视眼,对面两米之外看人都只有轮廓,怕别人说我没礼貌,所以看到一个影子就报以微笑。曹安说有个女人对他笑,所以才多看了两眼。”
  玉喜这个毛病一直有,看不清人,就乱送春波,曾经弄得为数不少的男人当即像雄鸡一样蓬松着羽毛上去搭讪,结果多情反被无情恼。
  曹安有过一段短暂的婚史。他喝了酒,脸色有点白:“我错过了一次,不想犯第二次错误。”
  他握着玉喜的手,一直不肯放。我们为这泡天大的“猿粪”干杯。
  从此,曹安每隔半个月就要飞过来一趟。
  我劝玉喜嫁给他算了:“隔着这么远太不方便,总不能老让人家硬着某物飞过太平洋吧。”
  玉喜弄出很娇羞的样子,把烟头戳到我脸上来。她那条永远挂在身上的白金链子在毛衣外滑来滑去。

  我这辈子最早的偶像,是电影里的国民党女特务或是姨太太们。看她们烫着波浪头,扭着高跟鞋,抽着美丽牌香烟,说话一波三折的,觉得最风光的人生也不过如此了。第一眼看到玉喜,她就被我强行套到这种模式里。
  玉喜只比我长一岁,但人情世故,却比我通达老练许多,在单位里是上下通吃,谁见了都行注目礼,生仰慕心。我刚来的时候,一连两天,只闻其名,不见其人,人家根本不坐班,手下一帮小罗罗,天天在外面帮她弄材料,组文字,她叼着烟卷轻轻松松搞定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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