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金泪(一个京城小混混的黑道冒险史)》
第21节作者:
晗光七步 以前我一直想打破这个闷葫芦。一听这里面掺乎着庄爷,我最后的一点好奇心刹那间烟消云散,管他有什么误会,我可不想趟这趟浑水了。我玩不起。我知道自己的斤两。
“劳驾停车!让我下去。”我冲司机说。
“你想去哪儿?”独臂人说。
“这是我自己的事儿。我可跟你们玩不起。我知道自己是谁。”
“你要想死你就下。现在牛爷在找你,公丨安丨也在找你。实话告诉你,眼下只有庄爷能救你,换谁在姓牛的那儿也说不响。你自己掂量着办吧。”独臂人说完,拍拍司机的椅背,“停车。放他下去。”
车子在山路的路肩上停了下来。
我看了看前后,山路上空荡荡的,前后连个鬼影都没有。冬天的夕阳像病人的没有血色的脸,惨白惨白的,已经快下山了。他说的没错,我确实是走投无路了。与其落在牛爷手里,那还不如去见庄爷,至少到现在我还没看出他对我有什么不利。
“得,死活就是他,哥们这一百多斤就交给你了。走!”
独臂人打了个电话,向对方汇报刚才从牛爷的手里救下我的事儿。看他那毕恭毕敬的样子,接电话的应该是庄爷。
车子穿过上京郊县盛平县城,进了山。这儿是上京的风景区,以溶洞和峡谷著称。两边时不时地闪过些花花绿绿的风景区招牌。山脚下有大大小小的农家院,门口都挂着棒子、干辣椒什么的,有的门口还砌着碾盘,装扮得很民俗的样子,其实都是为了骗那些吃腻了大鱼大肉的城里人的钱的。
车过白松峪水库,在盘山路上转了有半个小时,我远远地看见路边停了辆车,几个人正在那儿指指画画地说着什么。
这是一个山嘴儿,两边山做壁立,中间一带碧水,涓涓可爱。水边一条刚铺好的簇新的双车道柏油马路,曲曲折折地拐进峡谷深处。出口处有个石墙青瓦的小杂货店,里面是些饼干、火腿肠、方便面。对过两个山货摊子,撑着阳伞,摆着些核桃、蘑菇、榛子,一口袋一口袋的。看上去,这里和沿途路边的景区门口没什么区别。
日期:2008-12-8 16:40:00
路边停着一辆奥拓,红红绿绿贴得像个大花公鸡,艳俗而招摇。几个城里的小痞子正和几个山民打扮的人理论什么。
那几个山民看样子是小货摊的主人。
我们的车在路边停了。独臂人下了车。
“怎么回事?”他拧着眉头。
我不知道这关独臂人什么事。
“戚叔!”那几个山民冲他一哈腰。
原来他们认识。
我这才注意这几个人。他们虽然是当地山民打扮,可那精气神儿可不像一般的山民,个个透着干练和利索。而且,我发现那个杂货铺的屋檐下还装着两个摄像头。山货摊上的土有一指厚,一看也不像个做生意的样子。
这里从人到东西都透着古怪。
“这老几位非要进去。我跟他们说这里是私人的地方,他们就是不干。”一个麻脸一指那几个小痞子说。
“什么私人地方?你们这些土鳖不就是想收几个钱嘛,给你钱!”一个红头发的小子从兜里抽出一把十块二十的票子,劈头往麻脸头上摔过去。
麻脸下意识地身手极快地一侧身,那把票子飘啊飘地落地上了。
“别给脸不兜着啊,都他妈给我滚远远的!”麻脸的指头都杵到红头发的鼻子上了。
红头发更没二话,一记右摆拳冲麻脸的太阳穴就过去了。麻脸鄙夷地一笑,左手轻描淡写地一抓一翻,把红头发连胳膊带人在空中拧了个麻花,一个空心跟头撂到了地上。
红头发一个鲤鱼打挺,再窜上来的时候,手里已经多了一把锋利的弹簧刀。麻脸让步侧身,一翻腕子,扑棱一把擒住了对方持刀的手,顺势往身边当板凳的一个大榆木疙瘩上扎了下去。只听“啪——哧”地一声,那把半尺长的刀竟没到了吞口处。
几个小痞子看得目瞪口呆。
红头发拔刀,一下没拔出来,再一下还纹丝不动。最后索性拿脚蹬了树墩,双手连吃奶的劲儿都使出来了,也没能动得了分毫。
“滚吧,别在这儿现了!”麻脸一脚蹬在红头发的屁股上。
几个小痞子屁滚尿流地上车跑了。
“好身手啊。”我在车窗里说。
“您老夸奖了。”麻脸毕恭毕敬地冲我一哈腰。
几个人恭敬地垂手让在一旁,目送我们缓缓地进了峡谷。
行不七八里,车子离开泠泠做响的山泉,拐进一条两边栽着侧柏和冬青树篱的整洁的山道,向一座不高但很秀气的的山上爬去。
没想到这么深的山里还有这么整齐的院落。这是一个七重三路的巨大的宅院,总得有百八十间房子。一水儿的青瓦灰墙,飞檐斗拱。崇堂高榭,曲廊幽轩,从山腰一直延伸到山顶。时令进了腊月,外面是一片枯枝败叶,残山剩水,可这院子里越冬的奇花异卉依然青枝绿叶,花气袭人。
“好气派的宅子!城里的裕王府也就这样了吧?”我忍不住赞了一声。
“这是庄爷的宅子。”独臂人说。
我说呢,敢情“私人的地方”指的就是这个。那几个身手不俗的人估计是乔装的护卫了。怪不得杂货铺的屋檐下装着摄像头。看样子庄爷够低调的。
我以为他会直接带我去见庄爷。
独臂人带着我穿过一进又一进的院子,径直来到一个幽静的跨院。这里和外面的院子又有不同。没有太湖石、金鱼缸、老梅葡萄架那些老上京的居家做派,院里除了几株雪松、玉兰、紫薇,两三圃玫瑰,就是大片大片的草坪,看得出主人是个新派的人。
两个摸样俊俏的年轻姑娘在正房门口叉手候着。两人都穿中式棉袄,挽着发髻,看样子应该是庄爷家里的女佣。
“戚叔好!杜先生好!”见我们走过来,两个女佣恭敬地招呼道。
“都收拾好了吗?”独臂人、也就是戚叔问道
“都齐了。”
“大李、明明,你们要好好照顾杜先生。杜先生可是庄爷的贵客。”
“是。知道了。”
戚叔转过头来对我说:“杜先生,您先安置下来,好好吃顿饭、睡个觉,今天天晚了,有事咱们明天再说。反正您也要在这儿待一阵子,也不在乎一会儿半会儿的。这里的东西,”他冲院子一划拉,“您随便用。有什么需要,就叫她们俩,不必客气。我就先告辞了。”
剩我一个人一头雾水地傻站在当地。
日期:2008-12-9 18:28:00
晚上好!
十一
过了一会儿,女佣摆上饭。一碟子酱鸭,一个清蒸扁口鱼,两样时蔬,一壶温好的酒。汤饭之类不必细说。我刚吃过,就来了个穿白大褂的老大夫。大夫仔细地检查了我的腿脚,说没什么事儿,就是给崴了,骨头没问题,吩咐女佣给我用冰袋敷一敷,留些膏药就走了。
我从窗口跳下来的时候,听到的咔嚓一声,可能是我把根什么树枝之类的东西踩断了。
用冰袋敷了一会儿,贴上膏药,我的脚腕子好多了。左右呆着没事,我就在院里一瘸一拐地瞎溜达。那个叫明明的姑娘十分乖巧可爱,一直在我身边忙前忙后地张罗,还要来扶我,被我笑着拒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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