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怕你跟别人睡……(绝口不提爱你)》
第33节作者:
9月的果果 这笑容就像在冰山上忽然看到娇艳的雪莲花,能把万年的冰川融化。对了,从哪时候起,我追寻的就是这个笑容?“南有乔木,不可休思;汉有游女,不可求思。”你曾让失望把我的胸膛填满,让我蹒跚的脚步把江南踏遍。当梦想跌进现实以后,我们都不再是从前的那对少男少女,不再是天真无邪在大礼堂歌咏合唱,翩翩打拍子的一双听话的儿童了。
初恋是青涩的,梦终究是要醒来的。
我满心欢喜跑到二妹家,我知道自己真是把张黎放下了,一直都以为对她不可能放得下,认识十六年,相知八年,换作是谁都会踌躇惝恍这半生的光景。
当然燕子不会知道,她肯定很难明白我的欢喜是为什么。亲爱的,你无须明白,从今以后你只要晓得,我的心只可容纳你一个足矣。
我敲开门,屋里头又传来呜呜的哭泣。明明是燕子上次的哭声,难道我患了二妹家综合症,耳朵出现了幻听?
二妹露出无奈的表情,悄悄问,你怎么现在才来,燕子等你很久了,又在哭。
我一下感觉有点懵,难道燕子雇佣了私家侦探跟踪我的一举一动,恼怒我与张黎的正常联系?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另外两个女生陪在燕子身边劝慰,看见我进来都悄悄吐吐舌头,做个手势让我过去,然后掩门出去。
我坐在床边问她怎么啦,燕子转过身哭得更加委屈,居然还达到了上气不接下气的悲伤境界。如果当时我就知道她是个林妹妹脾气,会不会就让她哭个够,早早一拍两散?免得后来闹出那么多风起云涌的伤心事。
燕子哭着说,让你早点来,你偏不早点来,故意的是不是?
我心头觉得有块大石落地了,试探性又问她,就因为我来晚了,你又哭?
她转过身来狠狠瞪一眼,想说什么又说不上来。
我一看差点笑了,一双大眼睛又哭得像一对桃子。
日期:2009-10-23 17:47:36
从这一天以后,燕子每每回忆起这次哭泣,都会怨恨地说,几个朋友听二妹夸你帅,一直想认识你,结果等你一下午才来,太不给我面子了,摆明了不把我放在眼里是不是嘛?
搞得我哑口无言,什么女孩嘛,任性又不懂事。
更深层次的原因,却是因为她们家庭意见。
当爱情遇到父母,就像水分子遭遇二氧化锰,被无情地做了一场过氧化氢分解。我变成氢气,只能遥远地飘浮在高空痛苦地眷恋大地;她变成氧气,成为我每天赖以生存的呼吸。水分子是由 H2O组成,H代表男人,为什么旁边还有个2的符号?那是因为势利的父母总希望代表女儿的O,能在多个男人中挑选金龟婿,2就代表多数。
姐姐姐哥不希望我们在一起。我一直反叛她们的说教,抗拒她们为我物色的无数有钱有势的对象,一心一意只喜欢你。我不奢望你当官,不要求你非要上百万千万的家产,我只希望说的每一句话,你能答应,你每答应的一件事,都能做到。我的要求对你从来不高,你却一次二次做不到;以后会不会来看我的时间越来越晚?越来越少?结了婚以后,你晚上回家会不会也越来越晚,越来越不守时?你让我怎么来相信你?
燕子边哭边喘气,有点像痉挛,所以这段话断断续续说了很久。后来我问了一些医生,他们说这是因为大量排出的泪液,通过鼻腔、咽喉、与呼吸道相接触,阻碍了肺的正常的呼吸引起的。
房间回荡着她的哭述,我第一次知道原来爱还有附加品,就像在超市购买了等离子电视,就必须接受很多赠品,包括商家的回访服务。接受一个人的同时还得接受她的父母,兄弟姊妹,甚至她的家族;这已经不是两个人的游戏。
燕子忧伤地望着我,眼光中的我同样充满迷惘。我的瞳孔再显示出她眼里第二道忧伤,她的瞳孔中又投影出我眼中的第二次迷惘;就像两面镜子对视,在对方的镜面只看到无穷无尽的自己和没有尽头的心事。
这下午大家都没有情绪,勉强打了一会麻将,吃晚饭的时候又来了几个人,虽然热闹,我却一个人的名字也没记住。
晚饭后我送燕子回家,我们走得很慢,也很少说话。快到家门口的时候,她抬起头轻声说,我们暂时不见面嘛,我想冷静几天。
我点点头,目送她走进熟悉的楼梯口,然后声控灯一层一层亮到六楼。等所有声控灯都熄灭以后,我才烦恼地离开。
一路上我说不出的郁闷,有种一醉解千愁的冲动,拨通曾该死的电话,喊他到夜市来喝酒,这小子一听喝酒跑得比兔子还快。
该死边喊老板开酒,边笑嘻嘻问,是不是和燕子吵架了?
我摇摇头,喊老板来一个桂花酒,二两多一杯,酒色就像家里自制的药酒。打开酒盖,一仰脖子就像倒矿泉水,两秒钟见底。
该死一下就傻呆,说哥哥,你嫩个喝法,我不敢陪你喝了。
我苦笑一声,好嘛,那就喝慢点。
一杯桂花酒,就一份烦闷,含在嘴里是苦涩的,吞进胃肠立刻像遇到火苗。火焰从口鼻呛出来,喷得满天都是点点的烟花,孤独地凋谢。
我和该死从幼儿园认识开始回忆,说一件好笑的糗事,就喝一口酒。我只求速醉,所以就打开记忆的闸门,把往事像倒豆子一样洒得满地都是。
刚喝到初中,该死又把记忆扯回小学。他说张黎转学前一天,就是被我打得住院后来转学那次,在街上相遇。张黎问他要我家的地址,他怕张黎去找我麻烦,就扯谎说找不到。果果,她那时候肯定就喜欢你,我当时以为她还要找你赔医药费,后来一想,不对哟,她住院的时候你老妈赔了医药费的豆嘛。
我举起酒杯,为这件事喝了一杯。
小学有段时间,大家流行带自家做的咸菜到学校吃,张黎带的咸菜只给女同学吃,从来不给我们男同学吃。有一次我看到她给你吃了几根,全班男生只有你一个人吃过。
我记不起这件事,但还是为它喝了一杯。
你和张黎同桌的时候,中间画了一根三八线,你的手臂趴过去,她每次都狠狠打你一下;她的手臂趴过来,你一回都不还击。我在后排看了你们一学期,你经常欺负其他女同学,为啥对张黎手下留情?
我想了想,好像有这回事,喝了一大口。
不想这小子继续说张黎什么什么的,烦就一个字。
我赶快把该死拉回初中,从一年级年轻英文女老师教我们说老师早上好开始,“Good morning,teacher!”
“鼓捣摸你屁眼!”我和该死几个调皮蛋大声喊,惹得全班哈哈大笑。
该死嘿嘿直笑,和我碰了一杯。
小军经常说,他家有杆气枪,有次和你去郊外打鸟,你两个坐在田坎上瞄一只燕儿,他扣了十几枪都没打倒,你娃接过来一枪就打死了。你和燕子这个仇,这辈子怕是还不清的个。
该死边说边自饮,我端起剩下的半杯桂花酒,趁着还能分清楚距离,不至于倒在下巴的时候,杯口磕在下嘴唇,一仰头连酒带人栽倒地面上。
日期:2009-10-25 18:21:10
这一晚是我最深刻的一晚,十一年的风霜早已经将这一晚雕刻成屹立在心灵荒漠中一座世人寻觅不到的古城。它又像沙漠里一条季节性河流,需要的时候在我记忆里蒸发得无影无踪,不经意的时候却像燕子的泪水把我淹没得浮浮沉沉。伸手想抓住最后那根稻草,梦醒后才晓得抓住的不是残缺的梦尾,有一个冰冷的词叫“忘记”。
那一晚发生的事根本用不着去了解,几个当事人把我当晚率性的表演拍成了样板戏,时时刻刻给我回放,加上我原本破碎的记忆,组成了一部可笑的黑白影画戏。
我倒在地上,天旋地转。
该死慌忙把我扶起来,结清酒帐。然后像战场上溃败的伤兵,他用肩膀挑起我的一条胳臂,摇摇晃晃折腾了半天,回到我们家属院下面的花园里。
该死实在是没力气了,喘着气把我放在花坛边,我们并排坐着,满嘴胡言,鸡对鸭讲,根本不知道对方说些什么。
桂花酒的后劲越来越强烈,我的头脑的清醒度还剩百分之三十,所以抓紧时间接过该死递过来的烟,每抽一口,眼前就更模糊一点。
该死独自叹息,还在讲初中时候的糗事,比如那次期末考试,每个班学生都交叉在几个考室。他就和小军约好,四十分钟后各自从不同的考室出来,进厕所拉屎,然后在厕所偷偷传递答案。
我嘿嘿傻笑,说小军的英语成绩及格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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