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根》
第33节

作者: 林中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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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喜芬松开手那瞬间的表情是茫然的也是温顺的。她果然是处丨女丨。痛苦的神情灿烂辉煌。他在最后冲刺的时候,看到了她煞白的脸上满是汗珠,也是一挂夕阳的金黄跃进窗户。他最终蒸腾起来的征服欲化作一声啸叫——谢喜芬是他的女人。她身下的血迹,也是他绘制的美妙图章。
  谢喜芬对他一直是体贴温顺的,有时把他当作大领导大救星来侍候。他甚至要她学黄色录像里,给他舔棒子。她也照做。但慢慢的,随着谢喜芬了解招工的人事,晓得是他盛贵溪暗中搞鬼,设了个套,让她中了埋伏。她开始有些不耐烦他,恶心他,甚至恨他。他开始换了套路,不断给她家施点小恩小惠,诉苦说自己为了谢喜芬的事情楼上楼下跑断了腿,托了多少人情送了多少空礼,才让谢喜芬顺利进了工商局。进了城的谢喜芬得了他几多关照啊!只差没亲自给她洗丨内丨裤,呵着护着,花了几多钱,包她的穿着打扮。现在,你家女儿翅膀硬了,就想甩脱开,做人总要凭点良心是不?说得她父母惭愧无比,把女儿臭骂一顿,说人不能忘本。毕竟他盛贵溪表了个态还是兑现了。一看他就是个实心人,样子丑点有么子要紧?你进了城看花眼了,莫给家里丢丑咧!

  谢喜芬只好忍气吞声,但憋了一口气越发反动起来。对盛贵溪呵三道四,地位彻底掉了个。**的时候,盛贵溪为了讨个彩,不知道要陪多少小心,又是捶背做按摩,又是筛茶递水,跪搓衣板,稍不如意,还被谢喜芬一脚踹下床头。
  盛贵溪一门心思盼结婚,只要谢喜芬死心塌地做老子老婆,那不平的心迟早会熨贴。等结婚生崽了后,再有她好看。这次,谢喜芬提出要他活动关系,争取不下放在农村所。他当然不想煮熟的鸭子飞跑了!让谢喜芬离开自己身边,未来就仍充满变数!他真的使了十二分力气,求爹爹告奶奶,想把谢喜芬留在城关,结果才真的试出水深水浅。一个小小干事,谁会打你的米呢!谢喜芬一连几天都不睬他了。

  谢喜芬留城无望,对盛贵溪更是厌烦之极,本身就是因利害关系走到一起的,而盛贵溪确实让她头皮发麻脑壳发炸。他那小家子气,送根鸡毛也要挂在嘴巴上念,直要念到人家退还把他的心思都有!看他那干部样范,抬着个肩膀还罗圈个腿,夹个公文包就像夹个丨炸丨药包样神气!里面就几张纸片,过期失效的公文吓唬谁呢?还把头发梳个油抹溜光,把双尖头皮鞋擦成镜子,香水是必不可少的,因他胳肢窝里有狐臭!六月天里闻到作呕。自己算倒栽了葱,后悔药都吃了一皮箩咧!


日期:2009-09-22 22:48:51

  第四章
  我是一只伤感的胖獾
  我以我自己的方式悲伤
  当人们纷纷掩面而泣
  胖獾就开始歌唱
  ——张常常
  1、

  我是郝觉。
  也许沙烟和你说过我。这小子,肯定没什么好话,呵呵,不过我不在乎,谁叫我和他妈的是兄弟呢!你不要介意,我说话喜欢直来直去,容易得罪人。兄弟别见外。一杯酒一碟花生米,我可以和你聊个通宵。你别睡着就行。睡了也不要紧,我说我的,我是典型的自我陶醉型。他妈的沙烟不义道,把我推出来陪你说话。是美女的话他就没这么义道啦,哈哈,我不是说你啊!我说话有些前言不搭后语,你别见怪。绝对不是因为喝酒。对我来说,酒,就是诗歌,就是精神食粮!我喜欢喝酒,就和写诗一样。

  沙烟失恋了。操,有什么鸡
  巴大事,值得这样,魂泡都没影了!他那点故事没啥嚼头。我在财校和政治经济学老师睡觉搞路大谈形而下学的时候,他还没摸过女孩子的手指呢!更别说三角短裤和奶罩子。他典型的迟钝,一根筋绵得很。不过,我也一根筋,认准了是死理,九头牛拉不转的。朋友,兄弟,我认你是我哥们!来,喝一个!
  好。你看,我真晕头了,还没介绍一下我自己。
  我是郝觉。
  归城唯一的自白派诗人,后现代诗人。
  沙烟也算吧,不过,他不够现代,写的东西还是有些唐诗宋词的东东,我不鸟他!是的,当了面我还是会这样说:我不晒起他!同学怎么啦?兄弟怎么啦?写诗就是写诗,拿作品说话。你别这副神气,我说半句假话,我是你屋里的崽!
  你应当知道,我在归城的鼎鼎大名!没谁听了不打我的米!你不信去问一下看,随便哪条街,两条腿走路的,谁不知道我觉宝?
  哎哟,我说到哪里了?是的,我是水泥厂的职工,顶我爸爸的职。我屋里没发财,但吃用不愁。我爸爸最勤快的,几时你到我屋里来做客,他保证盛情款待你。我也烧得一手好菜。何解?不喜辣椒?那还活在世上做什么?趁早去见阎王五爹!我半夜三更爬起来,一盘辣椒,半瓶白酒,喝个云山雾罩,再写诗写个通宵。我是高产,每天一首,哪怕和妹子搞完路,也要爬起来,点根烟——你等一下,我来了灵感,又想到一个好句子!……我想起我爸爸,他蒸出来的馒头,个个雪白的,比妹子的**韵味多了,沙烟这臭小子,发起诗社那几天,脑膜炎冲顶,天天插芋蔸一样守在我屋里。夜半把做早餐的馒头吃了个罄空,第二天,我爸爸揭开蒸笼盖子,还以为馒头蒸出鬼来,哈哈。

  我打小就调皮,十一岁就开始混江湖。挨了不少打,那是当然。怕挨打就莫街上混!在街上混,就是赌谁有体!拿啤酒瓶开脑壳是常事情。有什么了不起!不信我开给你看?保证眼睛都不眨一眨。眨了今晚上我做东!老板咧,再上一碟花生米喽!是的,我爱吃花生米,但不是公丨安丨局的花生米,哈哈。谁没进过局子里?拘留是一碗饭。我十四岁就劈的一脚,将家属楼的一个孕妇踢了个流产!那时不懂事,为了个电视频道争出火来!不晓得严重性啊!后来赔钱了难。我爸妈拿我没辙,真的没辙。打我我就不归屋。他们只好到处了难。

  扯远了,呵呵。好汉不提当年勇。沙烟尽管是我同学,上学时候看见我都要绕路走的。期末考试,我才不管监考老师,径直从后排走到前排,大大咧咧夺了沙烟的卷子来抄。那时他还叫有根。哈哈,沙有根目瞪口呆去望老师,而老师故作睁眼瞎望窗户外头。何解?猖狂?我就是这号体格。
  莫谈追妹子。尽管我有些胡来,但还是爱上了一个财校的细妹子。当时,吓得我那岳老子差点没给我下跪。何解?说我街痞子!你看我手臂上,都是一条条刀伤,那都是酒喝多了到厨房里拿菜刀划的。你看,怕有十几道刀疤。嗯,我把妹子的名字都刻了上去。他们不理解,我也不晒起他们!我一追就是半年,手段用尽,天天守在她回家的马路上。守护神一样,哪个敢跟她开半句玩笑,我立马揪了他的脑壳。看他长几个脑壳。后来啊,后来还是上手了!妹子人漂亮,也喜欢和我去街上玩,现在少不了我,很快,就要结婚啦!不是我要结婚,是我岳老子要呢!妹子怀孕了,再不结婚肚子要显形,他那老脸没处搁呢!何况我也帮他了过难。他和一同事搞拗了,我带了几个兄弟上了那老贼的门,还没怎么着,那老贼就尿流裤裆,哈哈。

  有狠?在归城就吃这个!别看沙烟在工商局多有面子,小萝卜头罢了。唉,又说岔了,都是你,也不提醒我,我喜欢天马行空。沙烟这家伙是肚子里坏,我呢,是不晓得装蒜。有什么说什么的。他最近迷海子,我也迷过一阵子。但我喜欢西方的诗人,海子诗写得不错,但不自杀怕也出不了名。沙烟抄海子的诗,在我家里的书桌上抄,尿夹在裤裆里也不肯去上厕所,搞得我也跟着发骚,抄了半个本子。海子的死是中国诗歌的不幸。我觉得海子的死没有什么价值。因为他的诗歌远远没有完成。而且,我觉得每一个诗人都是不同的,我坚持自己的道路。我知道,我离不开诗歌,诗歌对我而言就意味着一切。嗯……对了!我还要补充一句,也许你觉得我太狂。我认为中国新诗自一九八六后,毫无起色,也许,我才真正代表新诗写作的未来!因为,我强调个人写作。写作,是私人的事情……来,莫废话,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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