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怕你跟别人睡……(绝口不提爱你)》
第39节

作者: 9月的果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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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2009-11-09 18:23:29

  中兴路有一家铁匠火锅,生意爆好。我们打车去得早了点,还没坐几桌人,所以好好选了一个空气比较流畅的位置。吃过重庆火锅的人都晓得,只要在大厅吃完后回家,衣服甚至内衣都会有一层浓浓的火锅味道,很不舒服。
  祖儿打电话又喊了一个女孩来,就是昨夜和她一路到朝天门批发市场当模特卖衣服的,叫琪琪。
  我和祖儿坐一方,姗姗坐对面。在菜单上勾菜的时候,我看到她狡黠地笑了一下。

  “帅哥,你是做啥子的也?”姗姗递菜单给我的时候问了一句。
  “无业游民,没得工作,耍起的。”我把菜单转给祖儿。
  “那你啷个认识我们祖儿的也?”她问。
  “你要政审我唛?”我反问。
  “祖儿是我妹儿噻,我是要了解哈你的情况噻。”姗姗一副非典型性重庆女人的语气,而且句句都要求掌握主动权。
  我笑了笑说,“网恋。”
  姗姗睁大眼睛问,“网恋啊?是不是哟,你们还前卫也!不对,应该是时尚,哈哈。”

  祖儿优雅地呸了她一声,说别信他,他骗你的。
  “帅哥,我还不会上网,你好久教我嘛。”姗姗说。
  “我开了家网吧在南坪,随时欢迎你来上网。”我说。
  “南坪难个远,我打车过去你报呀?”姗姗表了一个小女人的情,耍娇又不像耍娇那种,又是很典型重庆味道的风情,而且还少说了一个“帐”字。重庆方言有时候说话都这样少说一个半个字,但是大家都听得懂是什么意思。
  我一本正经地说,“你还打车过来让我抱呀?那我不是受宠若惊哟?你坐过来,我让你抱个够。”
  姗姗笑嘻嘻反击说,“你受啥子精哟,脚(角)色搞反了哈。”
  祖儿好像没听我们说话,只顾点菜,还问我想吃什么,帮我点,我说随便。

  坐了一会,琪琪赶过来,她们三个叽叽喳喳说了些云里雾里的话,然后才介绍我正式认识。从前重庆都流行一些顺口溜,什么重大的牌子、建院的票子、川外的妹子,还有什么要看重庆美女必到解放碑、到了解放碑必到重百、到了重百必到一楼化妆品柜台等等。今天我才觉得,要看美女要到迪吧、到了迪吧要看领舞。至少现在眼前的三个女孩,吸引了大厅每桌男人频频打望的眼光。
  吃了好一会,我看到有一盘像牛筋的荤菜,以前从未吃过,的确感觉孤陋寡闻,就问姗姗是什么。
  她一双眼睛对着我似笑非笑,说“妹夫,给你补身体的。”
  我白她一眼,“不要乱喊哈,啥子妹夫哟。”
  “祖儿是我妹妹,我当然要巴到喊你一声妹夫哟。”
  真的有点窘,既然提到祖儿,我也不好反驳什么,只有端起啤酒杯大口喝酒。
  姗姗大大咧咧的模样,我想了很久,扑哧笑了出来。她们问我笑什么,我悄悄对祖儿说,“姗姗很像那个唱歌的徐怀钰。”祖儿也笑了。
  我继续在她耳边说,“哈(傻)撮撮的,胸大无脑。”
  祖儿大笑起来,伸手揪我的脸蛋。
  姗姗问我们笑什么,祖儿指着我说,“又有一个人说你像徐怀钰。”
  琪琪也笑起来,说看来每个认识你的人都要这样说呀。
  姗姗一脸不屑,又用非典型性重庆女人的语气说,“像她?我没得嫩个弱智。”
  我心头想,你怕比徐怀钰弱智多了。
  火锅馆的人越来越多,气氛开始热闹嘈杂起来,我们说话也渐渐大声。

  姗姗继续找我的话题,问我的发型是不是模仿678,好俗哟,可惜了黑黑亮亮的一头好发质。
  我问祖儿谁是678,她笑笑说就是刘德华。
  “十年来都是这种发型,哪个去模仿他哟,没得耍事。”我也学姗姗刚才那一脸不屑,为自己辩解。
  “你还不承认?头发一嘛(抹)——刘德华。你从进来到现在,一直不停地在嘛头发。”姗姗像TVB连续剧里的律师,抓住一丁点证据就穷追不舍地质问。
  “你各人少见多怪,我这是贝克汉姆的发型,你懂都不懂。”我也学TVB的辩护律师进行反驳。
  “贝克汉姆?人家是金发,你是黑发。”
  “颜色不一样,发型的样式是一样的噻。你还别提醒我,我前几天还真准备去染成金发。”
  “你没得贝克汉姆帅。”

  “我要他那么帅做啥子?我帅了祖儿没得安全感哈。”
  我开了一句玩笑,本以为会换来祖儿伸手一抓,但是她只说了三个字“烦得很”,居然还给我挟了一片鲜毛肚。
  说到发型,我突然感到一丝感伤。就像心尖开了一个小洞,搏动的心脏把左心房的血挤压到左心室,还来不及歇息又被后面的血液推过主动脉瓣,缱绻眷念又恍然若失地朝主动脉奔去。
  那一次和燕子吵完架,我一气之下跑到理发店剃了个平头,用该死后来的形容就是头顶平得放一个鸡蛋都不会滚下来。
  我从来都喜欢留长长的头发,喜欢发丝垂下来遮住自己的眼睛,这样我就可以躲在背后冷眼看这个世界。
  剪了平头我回家蒙头大睡,燕子晚饭的时候回来,坐到床边来讨好我。那些岁月我俩好像迷上了这种游戏,总是上午吵架各分东西,晚上回家后,一方再迁就讨好另一方。周而复始,乐此不疲。

  燕子在床边撒娇,说你别生气了嘛,我错了还不行吗,起来吃饭啦。
  我用被子蒙着头不理她,她继续在床边拉被子。
  拉呀拉呀,我在被子里面一松手,她向后一仰差点倒在床脚。然后她又来拉我的手,我就半推半就坐起来。
  燕子看到我的大平头,就像看到陌生人一样愣了半天,才哈哈哈大笑起来,笑得她眼泪也出来了,卷曲倒在床上,手撑着小肚,连连称唤说不笑了,不笑了,肚儿都笑痛了,遭不住了。

  我呵呵笑着扑上去,使劲隔肢她两边腰间,连声说不准笑、不准笑。一场吵架之后的乌云就这样在笑声中化为无形,第二天又是晴空万里。我们就会呆坐在太阳下,等待下一次的乌云聚集。
  姗姗笑盈盈对我说,“上次我到川西去耍,在一个湖上划船。船夫说男人的头发一边倒,偷大嫂。”
  我切了一声,说我们重庆人现在用手机,不用传呼(船夫)。
  祖儿和琪琪又笑起来。
  祖儿对我说你今天好幽默哟,琪琪说帅哥,你今天啷个和姗姗才见面就开始拌嘴哟,你两人一个钉子一个眼。
  我收起笑容,很严肃地说,“我承认,我是钉子她是眼。”

  她们三个没有反应,估计是没听懂我邪邪的含意。可惜精彩的机智的风趣的幽默,遇到一群脑袋不开窍,很傻很天真的妹子。就像一次令人无比遐想的YY,偏偏只有自己一个人在陶醉,YY的对象根本不知道你在YY她,YY的结果只会索然无味,剩下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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