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人自己来说北京的落后——从吃开始》
第7节

作者: 咕咚法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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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谓对虾,并不是一般人想象的是一公虾和一母虾配对卖,而是过去商贩的经营策略,把一只大虾搭售一只小虾,然后商贩们宣传说:大的是母的,小的是公的。在过去,中国赚取外汇很困难,对虾是比较好的创汇资源,据说70年代初中国外汇储备才几亿美圆,为搞点美圆愁死人了(现在一万多亿美圆储备,也愁死人了,少了愁,多了也愁,啥时能合适了),于是人们就得少吃对虾了。

  这是所谓硬短缺,硬短缺无疑是痛苦的;另外一种短缺就比较美妙了。
  北京做肉食品很有名的有两个,作出来的肉,一个白色的,一个是深红色的;一个是猪肉,一个是羊肉;白色的是沙锅居;深红色的是月盛斋。
  物质极大丰富时,人只要有钱什么都可以买得到;
  物质短缺的时,也有脑满肠肥的家伙,只要有关系什么都可以拿得到。
  月盛斋的创始人马庆瑞先生属于后者,而且很会经营。

  过去人们都很迷信,经常举行祀典活动(就是向老天爷或神仙们汇报工作,请示任务),老天爷一般比较难请,架子比较大,需要带些礼品去,否则办不成事,礼物就是祭品。那么,仪式搞完了,那些作为祭品的猪马牛羊哪去了,老天爷拿走了?都拿走了不可能的,怎么也得剩点(没有火车、没有飞机、没有轮船、没有高速公路,总之,物流不发达)。

  真正的穷人和真正的政治家都是唯物主义者,让谁拿走了?
  问马庆瑞去。清乾隆40年前后月盛斋的创始人马庆瑞先生是礼部举办祀典时帮人看供桌的。经常官吏把祭祀用过的供品赏给他一些。有一天他居然领到一只全羊,拿回家吃了些,便挑到街上卖生肉。从此,他就不再去看供桌,而以廉价从差役手中收买祭羊,专门做起了卖生羊肉的买卖。可是他发现虽然买卖不错,可赚的钱不多,但是看人家卖熟肉的,卖的不多却赚钱不少,因此他也想煮点熟肉卖。

  马庆瑞看供桌时,同御膳房一位专做羊肉的厨子关系很好,马庆瑞于是暗自留心,偷着学会了。这样,他从此卖起了酱羊肉。马庆瑞摊子摆在前门外的荷包巷,出入的官民很多,其中不少人认识他,知道他曾在御膳房帮过忙,从中学了些手艺。当时人们都认为御膳房的厨子手艺最高明,因而人人都想尝尝,加之马庆瑞做的酱羊肉味道也确实不错,因此顾客很多。

  乾隆40年,马庆瑞在前户部街租了三间房把摊子变成了店铺,取名月盛斋,意在“月月兴盛”。
  清嘉庆年间,马庆瑞对原来制作酱羊肉的调料配方进行了修改,并总结出了一套经验。首先要选西口大白羊。因当时这种羊不好买,因而月盛斋后院就养起了羊以备用。其次调料精细。月盛斋酱羊肉以丁香、砂仁、桂皮、大料等为主药,外加酱和盐调味。再者,掌握火候是很关键的一环。
  制作羊肉的季节是从秋天到春天,旺季主要在冬三月。每年到入夏后,酱羊肉就进入淡季了。为了在夏天有生意可做,于是马庆瑞研究试制夏季食品烧羊肉。烧羊肉是宽汤,肉、多要汤,用烧羊肉汤烧过水面,佐以黄瓜丝,吃到嘴里,是一种特别有风味的夏季美食。
  从马庆瑞起五代,月盛斋历来是马家人自己干。1956年月盛斋公私合营,马家人抛弃了“艺不传外人”的保守思想。而且出现了牛肉制品。
  但,因为原料的来源的确有限,不是所有想、并有钱的人都可以随意吃上月盛斋的。法师在八十年代的一个上午10点去月盛斋买酱肉,被告之已经卖完。只能买回点据说是乾隆年代延续下来的酱汤冻儿,作为遐想。
  另一个和祭祀“神余”有关的餐馆
  ——沙锅居

  沙锅居是俗名,正经的字号是“居顺和”,据说在其大门口有一口可以煮下一头猪的大沙锅,于是人们俗称“沙锅居”了。沙锅居有百多年历史了,闻名京城的是煮白肉,沙锅居饭庄在西四南大街路东,从清朝乾隆六年(公元1741年)开业,和月盛斋一样其老汤从来没换过,也和月盛斋一样,最早来源于祭祀品,但不是羊而是猪。清朝满族入关后,又把“祭祖安神”的形式带到京城,使祭祀活动更讲究了。沙锅居的原址西单缸瓦市义达里是清代“定王府”更房临街的地方。当时王府有朝祭、夕祭、日祭、月祭、神祭等祭祀制度。祭祀时要“杀牲”上祭,就是把整猪宰杀后,煮熟上供,上供后撤下来的供品叫“神余”(也叫“供尖”),主人不能自食,而要分给亲朋好友、看街更夫们享用,这样才能为自己和家人免灾祈福,带来好运。

  依然如此,祭祀品毕竟不多,一天只有一头猪的量,来晚了,对不起,没了。您就是把花旗银行的所有钱都拿来,依然是对不起,卖没了。
  过春节了,北京人都供奉灶王爷,供品是灶王糖,也称关东糖,关东糖是用麦芽、小米熬制而成的糖制品,它是祭灶神用的。清人写的《燕京岁时记》中记载:清代祭灶,供品中就有“关东糖”、“糖饼”。关东糖在东北的农村、城市里,大街小巷、街市上,都有小贩叫卖:“大块糖,大块糖,又酥又香的大块糖。”乳白色的大块糖,放在方盘上,一般有三寸长,一寸宽,扁平,呈丝条状。新做的大块糖,放在嘴里一咬,又酥又香,有粘性。因为有粘性可以封住灶王的嘴,不让他到玉帝那里汇报工作时胡说八道。“上天言好事,下界保平按。”,人间有什么好事呀,干脆什么也别说的好。

  林总曾经严厉地对妻说:“不知道的说了是瞎说,知道了的说了是白说,最好是什么也不说。”精辟呀!
  但当时百姓穷呀,买不了很多,再加上这关东糖“又酥又香”,小孩子喜欢吃,母亲谁也不偏袒,孩子一半,灶王爷一半。本来就少还分成若干份(孩子多),孩子的那一份很快就吃光了,灶王爷的怎么不见动静呀?!孩子可着急了,于是晚上在母亲睡下(母亲没睡,她在观察自己孩子的灵性)之后开始行动了(母亲小时候也干过这事),偷灶王爷的......

  心理学家说,人与生具来的有两个恶习
  ——破坏欲和偷窃欲,只是随着人的道德素质培养,这两个欲望被压制了,由于每个人的道德素质培养程度不同,使得这两个欲望在面对道德社会时的表现也不同,有人一辈子或某一阶是正人君子,有人一生或某一阶段成为强盗。进而,为了供给文明社会的继续前进的动力(恶的动力和善的动力),为释放人类这两个欲望,在道德社会里出现了两中截然不同的激情:释放破坏欲的游戏——体育和战争;释放偷窃欲的娱乐——贪吃和贪污。

  “我刚放了鼠药,注意点”老婆严厉地说
  “你说,老鼠药一定是很香甜的,否则老鼠这么聪明的动物怎么会去吃?”
  “不知道,也没吃过”
  “应该尝尝,一定味道不错。”
  “你要死呀,没的吃啦......”老婆恐惧地咆哮着

  从她的愤怒中,我感觉到了少有的舒坦。

日期:2007-9-24 12:44:37

  在那梦幻般的冬储大白菜的日子里
  恍若在昨天,恍若在前生
  北京的秋天在日历上和其他地方一样的长短,在北京的生活里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伴随着秋雨的到来,树叶还在绿着的时候就落了下来,一场西北风就宣告严冬到了。11月的北京已经是相当的冷了,箱子里最后一件厚衣服已经不得不拿了出来。
  对于北京人来说,这一年基本就结束了,北京人的时间观念很差,钟表上的一刻钟基本可以忽略。如果在9点15分的时候,你向北京人打听时间,完全可以得到两个都被北京人认为正确的答案,9点或9点半,直到数字显示的电子表出现以后,北京人懒得换算就近的时间,才照表读出,9点14分28秒,虽说读的精确,但在他心里还是9点多的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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