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09-12-09　23:11:03

　　24、
　　纽卡斯尔挺有异域情调，陈永胜搂着一名黄发妞，操川普口音介绍：“刚泡的外国妞，巴基斯坦人。”我冲那妞笑了笑，问道：“Hello，Which country are you from？”黄发妞怔了一怔，愣怔着不知如何作答，我就知她是新疆人。新疆人是古突厥后裔，属于黄白混血过渡人种，年初我去綦江出差，晚饭毕客户刘涛请唱歌，在当地最大的歌舞厅海上海，找了两名新疆美女陪酒。这厮硬在我跟前装大，说她们是正宗沙俄金丝猫，我用俄语问她们多大年纪，两人头摇成拨浪鼓，随后满嘴本地脏话：阿馕死给、哈呀木也木赛。大意是操你老母、要不要吃我的某个部位。粗俗不堪，下流难容，估计小学都没毕业。

　　黄发妞帮我掺满酒，招另一美女作陪，只须臾，杯盏间雀鸟莺莺，但任那妮子肆意撩拨，下体就是不为所动。陈永胜甚是奇怪，肉笑着问我：“你娃萎了？”我横了他一眼：“要不要试试钢火？”惹得两妞媚笑不迭，刚来的胸高胆大，冷不丁捏我一把：“哟喂，哥挺大的。”我立马严肃纠正：“妹儿，别乱认亲戚，那是你隔房小弟。”谈笑间周大炮横里冒出，灰头土脸，皮笑肉不笑：“你们玩得挺开心的嘛？”陈永胜连忙让座，说老子一小时前打你电话，磨蹭到现在才来，是哪个妹妹把你魂勾了。周大炮一脸不悦，说别提女人，老子对女人没兴趣。陈永胜不明就里，我倒听出弦外音，悄悄问周大炮：“那玩意如何？”“哎，吃了一箱，擦了两件，还是不行。”这厮无奈地回答。

　　中学地理老师告诉我，世界由多板块构成；长大后耳闻所见，才知世界由多场景构成，悲哀中哭泣、恶俗中淫乐、肉笑中使诈、愤怒中求荣……
　　那晚我含泪买单，陈永胜拉上黄发妞，这厮不嫌热闹，硬帮周大炮叫了一名成都妹，据说开苞没多久，比豆腐脑还嫩。我没那兴趣，给他们要了两间钟点房，独坐大厅闷等。接连抽了两支烟，陈永胜鬼鬼祟祟下得楼来。我算了算时间，按我抽烟的速度，两支约莫十分钟，除去两人进出电梯、脱衣服、冲洗某部位、性爱前奏等耗费的时间，这厮挺了不到三分钟，难怪身后的黄发妞一脸意犹未尽。

　　接下来就等周大炮败阵，等了半小时不见人影，陈永胜急了，骂骂咧咧地说：“老周真他娘的厉害，上回自吹枪挑涪陵五朵金花，看来真有其事。”我心头暗笑，心想眼下帮他招妓，无异于揭伤撒盐，摊哪处都痛。转念又觉奇怪，两人上去这么久，难道成都妹是妙手观音，激活了他的海绵体。正觉纳闷，两人灿笑而来，陈永胜颇为不爽，说你龟儿是铁铸的，老子等得花都谢了。周大炮不置可否，说陈哥别乱讲，她是我认的妹子！陈永胜撇了撇嘴，一旁的成都妹就帮腔，揽住周大炮的肩膀说：“周哥呀，别跟他们见识，今晚妹请你吃烧烤。”

日期：2009-12-09　23:12:11

　　一直搞不明白，周大炮认妓作妹，到底使了啥高招。还有一事更迷糊，军区和五粮液特供的合作黄了，陈永胜说起这事，对我拍肩拍背，似笑非笑，表面玩笑，实则是真。对此我做了两种假设：其一，陈永胜寻找供价更便宜的买家，无果；其二，他想海吃供货商回扣，人家认为宰得太狠。人心都是钱铸的，两种原因都有可能，我暗自做过调查，茅台特供的确缺货，普通经销商根本无法打通关节。金融危机如火如荼，川渝酒水经销商亏的亏，散的散，屹立不倒的，资金受存货牵制。眼下市场上张贴名酒牌号的产品，发货都是百件起，动不动就要几十万；条件更是苛刻，款到发货，无退无换。市场经济就是这样，供过于求的产品，厂家喊经销商是老子，供不应求的产品，经销商叫厂家是大爷。

　　不过这事给我涨了信心。供往成都军区的货，通过公司做一半，自己再做一半，既为公司效了力，又鼓了胯上腰包，两全其美。如此，扳倒朱福田胜券在握。陈永胜离开重庆那天，我在价格上又作让步，说每瓶让利两元，权当跟你分成。陈永胜连声道谢，笑得嘴巴都合不拢，说资源整合就是好，我等辛辛苦苦坐班，不如尔等卖一批酒，销售是赚钱行当啊。我当即暗暗叫苦，心想你不入虎口，焉知虎牙的厉害。

　　周大炮认的妹子叫甄媛媛，一听就是妓女艺名。
　　礼拜天两兄妹前来医院看望老爸，说甄媛媛是重庆著名“女童子军”，我大惑不解，他就耐心阐释，说童子就是处子，你娃枉自重大毕业，这意思都不懂。然后细数甄媛媛各类优点，首先卖嘴不卖身，其次温婉如玉，再次苗条如柳，凸处不过一厘，翘地不越一分，稀罕式黄金分割。我悄悄问他：“甄媛媛帮你吸了几次。”这厮气急败坏，戳我鼻梁骂：“你咋这么禽兽呢，我还想将他介绍给你，实话告诉你好了，那天在酒店，我俩谈了一个小时的心，劝她弃娼从良，她从了。”骂道这里周大炮就笑：“猜她现在干啥工作？”我说肯定是老本行，卖一次身，一辈子都是妓。周大炮胖脸一黑，旋即又笑：“当了售楼小姐，莫要说，穿上工作装，比全重庆任何一个楼粉都性感。”我撇了撇嘴，不屑应道：“看你那幅吊样，那是二奶职业！”这厮当即反讽：“你以为干销售高雅？又舔脚丫又行骗，即当婊子又立牌坊！”

　　这厮说得没错，干销售这行，多半迫不得已。社会经济动荡，都市打工男女，今天月入五千，一个美梦醒变成二千五，倒霉的公司跨干，卷铺盖走人，沦为流浪一族。一切皆有可能，万职属下品，惟有铁碗高。做高官，阅报喝茶，公款包养，淫乐无穷；做警察，职权滥用，警匪勾结，敛财嗜命。连公招的银行小员，收入也相对稳定，不单享有五险三金，逢年过节还分大红包、购物卡，就算做房奴卡奴，也比游击队快活。一直认为销售比如来神圣，没有我等存在，流通冻结，经济枯萎。王海伟进入销售界不久，深谙其理，说世界在腐朽中进步，腐朽中也有我一份。“出门谈业务，靠能吹能喝，乌鸡说成凤凰，酒量深邃似海，合同不用亮，事已成三分；再加能捧能舔，能曲能伸，该贿的贿，该诈的诈，誓不手软，事成六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