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12-14 04:14:00
晚饭时,我把我这几天的想法一股脑都告诉若姐了。若姐只是细细听着,让我多尝尝她做的菜。仿佛若姐早已知道我的那些心里混沌。“现在敞亮了吧?”若姐微笑的说,“感觉如果只在心里流转,就只会越来越憋屈。当你看到了,触到了,体会到了,一切就明了了。”
面对若姐的淡定,我觉得我那沉闷与忧郁的情绪有点可笑了。在明亮的客厅里,品尝着香美的菜肴,和若姐聊着,一切感觉都在体会中得到最充实的享受。表达在那一刻是多余的,而且也必然是空洞的。若姐的他说的对,海不是用来思念的,而是用来直面的。
我还说了风子要去非洲的事,也说了风子下周要来深圳看我。若姐说,“你应该让她去追求梦想。你爱她,就要爱她的梦想;她爱你,就会把你当作她的梦想来爱。”若姐的话一下子就让我觉得很宁静,我想起了和风子一起看《神话》,想起了从武汉离开时和风子说的话。对真爱而言,距离不是问题;内心的挣扎也不是问题。
就像在现实世界里,怀抱梦想的我们,可能会暂时迷失了方向,可能会暂时遗忘了我们的手电筒。但是只要曾经有过梦想的人,只要曾经感受过黑暗里电筒的光给我们带来过镇定,梦想就会一直留在我们心里,电筒的光就总会在某一天重新打亮。而我心中对风子的爱,在混沌过后,在沉闷过后,会变得更清晰。我心里属于风子的那个世界,会变得如明媚阳光下的一片椰树林,恬静而舒适。
而心里属于若姐的那一个世界,似乎抽离了我的内心。从椰树林望出去,像是远远的那一片小小的沙滩,细柔的海砂在轻微海潮的抚慰下,变得异常光滑,连一个脚印也没有,连一个微澜也没有。我只在恬静而舒适的椰树林里隐约听到从沙滩的方向传来的幽远的海浪声。假如……假如我在那片沙滩上,让海浪轻抚我的肌肤之时,椰树林是不是也会给我一个来自幽远地方的声音?
答案已经不重要了。
2009-12-14 05:09:00
晚饭后,若姐要教我调酒。这是我们的南丫岛酒吧之约。若姐告诉我,那天晚上我喝的酒叫做Blue Lagoon,一个很容易激发想象力的名字——蓝色珊瑚礁。蓝色珊瑚礁,那是深藏大海之中的激情。若姐的他是不是也喜欢喝这样一杯酒?今晚若姐要亲手教我怎样调出一杯蓝色珊瑚礁。
“调酒中最重要的一个原则是,配料选择要考虑烈度、味道、份量、色泽、硬度、口感等方面。基本的一条是,一杯酒中,一定要有一种烈度和味道作为‘酒骨’。如果一杯酒中同时放入两种同样份量同样烈度的基底,调出来的酒,味道就不容易控制。就好象,一杯调酒中不会同时加入威士忌和伏特加,就算加入了,其中一种的量也一定是很少的。”说到这里,若姐别有深意的地了我一眼。也许若姐是在说,风子和她在我这杯调酒里,如果同时出现,就会导致酒味不稳定,容易迷失纯粹的味道。
“‘酒骨’搭好了,其他都是配料。虽然每一杯鸡尾酒都有其独特之处,因为它给人的整体感觉都不一样,但是‘酒骨’能够让人清楚知道,自己喝的酒是哪一品类的。所以高超的品酒师面对各式各样的鸡尾酒,从来不会迷失。”若姐是这样一个高超的品酒师吗?或许我只是她生活的一个配料而已,她已经搭好了她的酒骨,因此面对我,若姐能够那样淡定。
“蓝色珊瑚礁是一种清爽宜人的鸡尾酒。口感嫩滑,酒味清新,色泽通透,尤其适合在海边喝。”我可以想象,南丫岛的那晚,如果我不在,若姐也许会手持一杯蓝色珊瑚礁,独自一人在那面朝大海的阳台上细细斟酌。
“它的酒骨是伏特加。伏特加是口感最为纯净的酒。它无味,但非常激烈一滴入口就可以直达喉头;它无色,但非常张扬,稍微一闻就可以直入鼻腔。很多真正爱酒之人都喜欢纯粹的伏特加,那是一种毫无杂质的体验。很多鸡尾酒都是用它做酒骨。”有如伏特加一样纯粹的爱吗?没有半点杂质,甚至没有半点味道,却无比深刻,无比让人回味。
“蓝色珊瑚礁有两种主要配料,一种是清甜的蓝库拉索,这是一种蓝色的柑橘类饮料。有一种叫拉拉哈的枳子,用它的果皮经过一些很复杂的工序才能制造出这种饮料来。拉拉哈生长在加勒比海的库拉索岛上,十五世纪的时候西班牙殖民者带着柑橘的种子到这个岛上,想发展柑橘种植业。但是就像橘生淮南则为枳一样,最后同样的种子在库拉索岛上却长出了拉拉哈这种枳子,它的果肉非常苦涩,根本没办法食用。后来库拉索岛上人发现,它的果品味道甘甜,虽然有点苦,但是还保留了橘子的香味,是一种很独特的味道,所以他们用拉拉哈制造出蓝库拉索。蓝库拉索本来是无色的,但是估计是岛上的人对海洋特别有感情,所以给它添加了明蓝色,色泽非常诱人。”原来这种色泽通透、气味芳香的饮料居然源自一种差点被人遗弃的移植失败品。我们有很多感觉,表面上非常美好,它的底子里也许就像蓝库拉索一样,是无比的苦涩。
2009-12-14 05:5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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