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居性纪——一个寻找爱寻找美寻找自由、启悟生命真谛的故事》
第30节作者:
吴光磊 院地左侧一棵几人方能合抱的大柏树,让我一下有回了家的感觉。小时候,常去天坛玩儿,这种参天古柏是再亲切不过了。不同的是,这里的古柏之上,悬萝缘生,垂丝结绮,甚至长着鸡足山随处可见的“树花儿”、“干胡子”与“青蛙皮”。(当地特产的菌类)右侧是一棵更高树冠更大的香樟树,也是缀满藤萝。
院子里很素净,一条青石小径延伸而去。放眼一望,大约有七八亩地的样子,开阔平坦,种满不知名的花草,蝶衣飘飘,四野兰香习习,簇拥着这里。在山上的时候就看得见,屋后还应有几块归整的菜地,一些稚嫩的“山玉兰”树在外侧疏密有致地拢合着这小片难得的空地。
地处山地的连接处,微微有一点居高临下的坡度,可以看见小河清亮的眸子,想起一个词“河舒青眼”,感觉情投意合,颇为惬意。刚才我曾爬过一个小木桥,还曾看到过一个类似闸门式的木制装置,不知做何用处。再远处,就是云蒸霞蔚、冠翼绵延的峰峦了,奕奕然,如翠屏合壁。我忽然明白了这里为什么没有围墙。
刚躺定没多一会儿,忽听一声怪异的啸叫,正犹疑不知何物间,就见一群猴子欢蹦乱跳地窜了来。带头的公猴比其它十几只都大了不少,犹自叫唤着招呼同伴。它们显是和这里的主人非常熟悉,来了马上围聚在老樟树的周围,显是要等人喂食,估计我的动静让它们以为是主人回来了。当看到是个生面孔的时候,它们也有点不知所措起来。小猴在树藤之间窜上窜下,追跑打闹,不时又停下来怯怯地看我。而大的几只则站得远远的,与我面面相觑。一个个头儿仅次于那猴王的公猴,乍着胆子,从我的面前一蹿而过地试探,见我比较温和,索性蹲到了我的面前,吱吱叫着,仿佛讨要食物一般。我摊开双手,示意没有什么。它的大眼睛忽闪忽闪滴溜溜儿地盯着我的手看了半天,又望了望我的眼睛,当我们两个眼睛相对的那一刻,它又仿佛胆怯或者羞涩地迅速移开。为了打消它们的疑虑,我爬到了院子中间,一点点地向老樟树靠近,不知道是看到我的残疾状态打消了戒心,还是这里的猴子天性近人,它们先是退着让出地盘,进而试探着与我亲近。没过两个小时,我便与它们打成一片,有小猴甚至跳到我的身上来玩耍了。
裳儿,你不要以为这很稀奇,你要是知道了,后来有一群麻雀落到我周围蹦跳找食,而当我摊开手掌,有一只竟跳到我的手心上来,神奇的是,我的另一只手还抚摸了它的小脑袋,它还啾啾叫着不以为惊奇地歪头看着我,更神奇的是我“可怕”的大嘴还亲吻了它绒绒的小身体,那你简直更难以置信了。但这是千真万确的,向上帝保证,这让我想起曾经在网上看过的一句诗,“小鸟啊,如果可以亲吻你绒绒的翅膀,即使你用尖喙啄我也无妨。”你那时会油然而生一种怜惜甚至幸福的感觉。
我就为之感慨不已,从没有想过可以和野生的动物这么和谐相处。要知道麻雀“气性”可是最大的,或许是最热爱自由的浪子或不愿受嗟来之食的志士。也因之极不易亲近,要是长大的成鸟被捉到,你就是对它再好,它也必闭眼、缩头、乍毛、绝SHI而亡,小时候,我曾因此“养”死过无数只。所以,在这里,我真是觉得开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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