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男人的史记-纯真年代已渐行渐远》
第8节作者:
舞魄中原 在我的印像中,高中的那班同学就顾长卫家庭条件好,妈在镇里开超市,女人用的从胭脂粉到卫生巾,男人用的从袜子到丨内丨裤。样样齐备,货如堆山。那超市就开在镇中心的十字路口,客进客出的让人眼红。他爸更不简单,和他哥一起在吉安搞工程,架桥修路,整天戴着一顶红色的安全帽在工地上指手画脚。家里盖的房子俨然龙蟠虎踞,飞檐走角,在我镇那可是大户人家。
这顾长卫从初二开始起就谈恋爱,高一的时候,自称已经身经百战,尝遍人间春色。我们那一班男生都是他忠实的听众,常常一起,穿个短裤,听他讲解他的传奇经历。初中的妹妹是怎样的纯情,高中的妹妹又是如何多情。听的我们无限向往,不禁在宿舍里抚鸟长叹:做人要做顾长卫啊!
可惜这小子在学校里成绩不行,频频采花,有几个女生防护不当,珠胎暗结,先后为他进了手术室。搞的民怨纷纷。最后竟是个被开除的结果。不过富家子弟,都显得纨绔而大方,这顾长卫在学校时,对男同胞们可没少照顾,宿舍里的香烟和啤酒都是他长期提供的。有一次过生日,包了十辆昌河五零去吉安。我操,那场子记忆永恒,那可是我第一次去大城市啊。而且对兄弟们别无所求,我就是帮他写了一封情书。顾长卫说,有一次,他和该名女生上床后,该女生说学样门口的小店里有个头花很好看,想让顾长卫送给他。顾长卫哈哈一笑,说球!那里有什么好头花!回头你去镇上十字路口的超市,那是我们家开的,想要什么头花尽管去拿就是了。说完,拿出笔写了几个字交给那女生,说把这个给我妈就可以了。那女生看着他写的字,半天说,怎么和那封情书笔迹不一样呢?顾长卫一笑,那些事我还用做吗?交给秘书就可以了啊。我只要像我爸爸一样,签签支票就可以了!
当时就想,顾长卫这小子,长大后肯定是个干大事的料!唉,虎父无犬子啊!当时就想,我爸爸能有顾长卫爸爸这样,那我肯定比顾长卫还行,至少,我他妈的情书都比他写的好!
从学校里出去后,这小子就跟他爸他哥去了吉安的一个山里面打山洞,听说,南昌到九江的一条高速公路那从那山洞里过。可是,这家伙肚里没多少东西,给个图纸看不懂,让去基层,他又不干。再者工地上又没有女孩子,他可是过惯了*生活的,那里受得了这种寂寞。只一个多月,就逃了回来。后来,又跟他妈去超市看店,坐了几个月又不干了。没办法,家里就给买了辆桑塔那2000,考了驾照,去了南昌开出租。
有一阵子没有联系过了,只是后来听别的同学说,这小子在南昌城里飞扬跋扈,做了什么“老大”,南昌城里的红灯区他都去光顾过,还惹了一身的梅毒,三天两头就要去吊青霉素消炎。最后见他应是在我还没来广东之前,这小子开着桑塔那回去,衣锦还乡,请一帮同学去县城的湘菜馆唱酒,酒过三巡,拍着胸脯给我们夸下海口,说兄弟我现在在南昌混的还可以,黑白两道见了兄弟我也要给几分薄面。以后大家有什么难处了尽管来南昌找我!
我们三呼老大,一起举杯敬酒。
今天,这小子说出事了,会是什么事呢?老天,不会是杀人放火吧?来了这里,我接待了他,那岂不是成了共犯了吗?但想想他当年那么义薄云天,我却又怎能薄情寡义,避而不见呢?
日期:2009-06-23 15:31:20
(11)
把面包车开回蒙古包,已经是深深的夜晚。包里寂静无声,只有阿勇养活的几条狗象征性的汪了几声。我按了按汽笛,他妈的没有一个保安来开门。这些保安保他妈的什么安,这时,来一伙强盗,翻墙越窗,包准把这个红日厂给洗了。
我下车去用脚踹了几脚铁门,那曾庆丰才懒洋洋地走出来给我们开门。还满嘴的牢骚,问我们怎么回来的这么晚。我说,你以为我们想这么晚回来啊,这还都不是老总们安排的。心想,要是常总回来看你这样子,满眼的嗑睡虫,一点斗志都没有,你还保安队长呢,保安员都别想当了。保安队有六个人,两班倒,每班三人,直属我们常总管理。常总说,“保安队就像一个国家的国防部,企业无安定,生产就无从说起”,而我们常总,就相当于是国防部长或者军委主席。虽然他不懂布兵打仗,但在管理上他却自有一套。平常,他在厂里住,每周至少都有三个晚上半夜里起来,侦察保安,看他们有没有睡觉,精神状态好不好。所以,由于老板的重视,在我们厂里做保安,工资还是可以的。不过,每逢常总在外面过夜,这些保安就放肆了。这不,现在才刚过十二点,这队长就领导大家睡觉了。刚把车停好,这姓曾的小子就过来给我们每人敬了一支烟。我心想,这小子还算识相,要是对我们不客客气气的,那天和领导们出差,在车上参他一本,他这队长可就难做了。
宿舍里还亮着灯,我蹑手蹑脚的推门进去。冲孔部的蒋爱国还躺在上铺看书,我说,蒋郎,这么用功啊。他笑了笑,睡不着啊。我问他,今天晚上的开幕式精彩吧,我没看到。他说,中国队扛大旗的是姚明,点火的是李宁。我说火是怎么点着的,他形容了半天,都没有形容出来。我笑了笑说,睡吧,兄弟,光肚里有才还不行,还得嘴上会说啊。要不,你你怎么讨大姑娘欢心。
我刚来这间宿舍的时候,就是这蒋爱国接待了我。本来,分给我的是个上铺。可他硬把下铺让给了我。我哈哈一笑,说我26,也很年轻。他说,我23,上铺还是给我睡吧。我有一点感动,毕竟这下铺还是要舒服些啊。火车上的下铺都要比上铺贵啊。换铺以后,我们也就成了好朋友。
朋友是无话不谈的。有一次,只有我们两个人在宿舍,他在上,我在下,然后就开始聊天。
他首先告诉了我厂里面的人际关系:常总,就是老板,红日厂不是股份制,而是私有制。所以,厂里的一草一木都是常总的。我说,莫非,这厂里的女人也是常总的。他说,那倒不是,常总的女人据听说只有一个,就是财务部的肖春花。我说,他们什么关系来着?扯证了没有?蒋爱国在上面笑笑说,证倒没扯。不过,两个人都同丨居丨了,这在厂里已经是个公开的事实。我问他,那个姓肖的长的怎么样?他说,还可以,眉清目秀,小巧玲珑,就是有点胖。我笑着说,哦。女人还是有点肉好,在床上经得起折腾。蒋爱国在上铺哈哈大笑,差一点掉了下来,一口气说了几个你啊,你啊。
我从中介市场到这里来,就是姓肖的小姐面试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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