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男人的史记-纯真年代已渐行渐远》
第19节

作者: 舞魄中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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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从机场接老太太和她姐姐回来,在路上,老人家也顾不上看窗外的风景,却一个劲的看着我,问我的名字属相,多大年纪了?家住哪?家里还有些什么人?最后,还问我知不知道生辰八字?我嗯了一声,小声说,好像听我妈说,我是在半夜里生下来的。老太太哦了一声,嘴里开始念念有词,还扳着指头掐来掐去的。我斜了她一眼,心想,这不是莫名其妙嘛。那有一见面就问“八字”的。有一次在床上就跟肖春花说,“你妈那天在回来的路上,又看我的脸,又问我的八字,是不是想纳我为婿啊?”肖春花说,“你想得美啊你”。不过转眼脸上颜色又睛转多云,“我妈妈是看我跟姓常的这么多年了,也没有结果,看我年纪一天比一天大,也是为我着急。”说着,把脸扑在我胸上,侧着头问我,“如果有一天,我想嫁人了,你会不会娶我?”。我拍了拍她的屁股,说,我们家可是在农村,山大沟深,吃糠咽菜,你下得了那个苦?她笑了一下说,生活的问题不是问题,只要你能对我好。然后,又叹息了一声,“只是,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其实,外人看我,衣着光鲜,活得还像个样子,他们哪里知道,长夜漫漫,我心里的苦楚。”我把手从她屁股上挪看,搂了搂她的腰,说,不是有我在陪着你吗?嗯?长夜何来漫漫,我抱着你睡一觉,做两回好事,天就亮了。肖春花泪眼婆娑,凄笑了一下,用两只手捧着我的脸,说,“有方,真的,我不是个烂女人,除了常胜利,就是你了,真的,答应我,以后不管怎么样,别伤害我。好吗?”我嗯了一声,说傻姑娘,这么多泪。然后,伸出舌尖,轻轻的给她拭去。

  去莲花寺的路上,老太太也不看我了,问我那个寺庙还有多远,我忙说,不远不远,马上就到了。老太太嗯了一声,突然话锋一转,说,那个,小赵啊,你看我们家春花怎么样?我愣了一下,没想到老太太会这么问,想那肖春花肯定把我和她的事告诉她妈了,只是,一时还找不到合适的词。忙说,春花啊,人很好啊,对人很好,有情有义,又有本事,很好很好。老太太说,我来这几天,她老跟我提起你,说你人好,不乱来,忠厚老实,又孝敬父母,会照顾人。然后,又跟我提她女儿,说春花也跟你一样懂事,小小年纪就出来闯荡,吃了不少苦,现在,钱也有了,什么都有了,就是身边缺个人照看她,跟她说了多少次了,个人问题要抓紧,抓紧,她总是推口说工作忙,顾不上。唉,这孩子……

  我突然又想了我妈,自从我爸爸去世后,我妈就让我树立起“娶妻生子”的伟大抱负,每次打电话回去,总是问我,现在怎么样,一个人吗?我说妈。我妈就说,你看看,和你一起上学的那个黑蛋,女儿都上幼儿园了。还有屋后的鹏鹏,比你整整小五岁,最迟在下个月就要做爸爸了……我又叫一声妈。我妈就把话音拉长,方——,我们农民一生就这么几件大事,修房盖屋,娶妻生子。啊,听妈的话没错,赶快把婚给我结了,啊?……

  可是,妈啊,你让我跟谁结去?肖春花,我想,这么几年,我在严师傅的影响下,下半身也早已不干净了,说我嫌她,和常胜利有那么一些故事,那明显不是理由了。婚姻就像捉迷藏一样,刚开始都是蒙着眼睛尝试着去摸索对方,等到找到真正要找的人,相互的摸索已经进行了很多次了。只是,像她那么聪明能干的女人肯和我过一生吗?会不会,只是长夜寂寞,孤枕难眠,找我充实她的身体,而我们,心灵的共鸣点又在哪里?肖春花是不是一心二用,两手准备,如果高攀台湾富贵不成,就下嫁我这个乡村渔夫?

  莲花寺到了,我下了车就一直跟着老太太,肖春花反复交待过我,要照看好她妈。老太太看样子不缺钱花,先给功德箱里捐了两百元,“积善薄”上留芳名的时候,她报的是肖春花。然后,又拿了100元买香火,对卖香的小和尚说,多余的钱就不要找了。进得大殿,就双膝跪下,俯首参拜。跟了一个多小时,大庙小庙都进了,大神小神也逐一拜过。衣服和脸上笼罩着一层香灰。我又想起了我妈,我小时候,每年三月初三这天,北面的洞元宫都有庙会,我妈和我爸这天都要带我去烧香,逢神就要我跪下磕头。回去的时候,还从庙里的香炉里包一大包烟灰,当我头通脑热的时候,就化在水里给我喝,据说能治百病,灵验无比。但是有一次我高烧不退,昏迷不醒,洒出来的尿都冒着腾腾大气,最后还是去挂了点滴。此后,我就怀疑那包烟灰的功效。有一次,我故意把那包烟灰打在了地上,神物溅了一地。我给我妈说,是我们家的老母鸡做的案。生过蛋后,居功自傲,疯狂觅食,一鸡爪就把烟灰给整翻了。

  敬完神,老太太显然有些累了,不过灰脸上兴奋无比,看样子,像办成了一件大事似的。我叫了声伯母,说旁边有个亭子,我们去休息一下,再回去。老太太说好,然后,我扶着老太太往亭子走去。亭子里面有个和尚,面前一张条桌,两张小凳,桌子上摆着几个竹筒,我看老太太往那边张望,就说,那是抽签的,问她要不要去抽一支签?老太太来了兴致,说好好。我们一起过去,在两张小凳上坐下。和尚的法眼睁开,双手合十,一声阿弥陀佛,中气十足,好似得道高僧。然后,右手一伸,光头微低,说,“两位施主,请!”老太太把手伸到竹筒,正欲取签。和尚说慢,两只手抱起竹筒开始摇晃,然后,两手虔诚地把竹筒放在老太太前面。我小声说,现在可以了。老太太伸出白净的手在里面摸了摸,拿了一条竹签出来。和尚又是一声阿弥陀佛,开始解签:一生飘泊四海间,最终归隐在民间。老太太不解地问,这是啥意思啊?和尚嘴里念念有词:是说施主一生奔波,普渡众生,功德无量,只有晚年才会回到住所,儿孙膝下行孝,尽享天伦之乐!老太太的脸笑得像一朵快要枯萎的花。然后,又对我说,小赵,来,你也来抽一根?我心里说,我可从来不信这玩意儿。什么老太太普渡众生,那他妈的观世音干嘛去了?难道整天和如来佛在庙堂上做爱不成。看老太太这么热情,我也不好拂她的意,就顺手从竹筒捏了一支,签上写着两行字:红尘自有痴情在,三月春花遍地开。老和尚刚要开口解签,我一挥手说,“大师,这签我懂,是不是说我,痴情感动天下,每年三月,花儿们都为我开。”老和尚愣了一下,说“阿弥陀佛!出家人不打诳语,确是如此”,我侧了一头,看到老太太脸上又开了一次花。然后,拿出一张百元大钞双手奉给和尚,说师傅,够了不?老和尚接过大钞,竖起来放在太阳光下一照,从容收起,说“阿弥陀佛!一分不算少,一万不算多,只要施主有心,心诚则签灵。”老太太连忙说,心诚心诚。


日期:2009-07-14 08:50:06

  (24)
  下午和业务部姓何的还有新同事唐梅,还有林富有去深圳出差。目的地是南山科技园,姓何的一上车就给林富有请示工作,说科技园的那个企业叫什么爱浪沙,世界著名的多媒体音响企业,诞生于法兰西共和国,畅销全世界七大洲五大洋,目前正准备请前任国家主席江总书记做形像代言人,全面霸占中国市场。他和里面的一个罗技是战友。开始,我还以为这小子当过兵呢,因为他说战友嘛,不过看他瘦得亭亭玉立,体形严重走样,没有樱桃口,却长了一副小蛮腰。我心里说,操,当过兵怎么这副身材呢,这不是严重的给中国人民解放军丢脸抹黑吗?难怪近期中国周边国家不安全,连菲律宾这样靠伺候人来充实国库的国家都敢跟中国叫板,嚷着要来瓜分我们的小岛。原来,人家早派间谍来打探过了,操,这么瘦的解放军,谁怕谁啊?听了半天,原来这姓何的所说的战友,实则是在一起叫过鸡,和此鸡在一张床上产生过激烈的短暂的战斗。我恍然大悟,心说,难怪难怪,像你这德性能当兵,老子至少像李云龙那样,是个独立团的团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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